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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2-03-11 01:15

夢回天闕[全]-17

  41英雄绝路

关内的秋天还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可关外的深秋却大不一样了,虽说雪还没
下来,但光只是走在路上,那寒风阵阵刺骨的感觉,在在都在提醒人此处与关内
的不同,顶上虽还有着太阳,但在冷风飕飕的威力之下,阳光的热度是那么的微
不足道,令人完全无法发觉它的存在。

一边赶着马车前进,车夫位子上的赵平予脸可一直没缓下来,在他身周简直
就像发散着寒气一样,和车厢中的气氛一般凝窒。车厢内外都压抑着满满的沉重,
穷极无聊的项明玉原本还想撩赵平予说话的,但见赵平予绷着一张脸,似是随时
可能爆发开来,已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手上赶着车马,脸上沉滞地像是怒火将要发作,赵平予的心中其实却是不住
地发苦,不住地回想着当日在汉中谷间看到的景象…

把项家姐妹留在长安照顾着雪青仪,当赵平予和蓝洁芸急赶快赶找到联军驻
扎之处时,却只见人去楼空,只留下些野营的痕迹,显见联军撤得极赶,甚至没
来得及将痕迹消去,似是正得到了什么消息,急于前往目的地。气急败坏的赵平
予登时什么也不顾了,连蓝洁芸都阻止不了他飞马奔往汉中的动作,一到当地赵
平予便找上了华山派潜在汉中的弟子,得到的消息果然是那他绝不希望听到,偏
偏就发生在眼前的的状况,尚光弘等人果然决定向文仲宣和汉中派动手了!

本来联军当中长孙宗和郑平亚虽较为急性,一听到文仲宣可能与天门结盟的
消息,立时就打算挥军直上,将这潜在的危险根源给拔除,对『淫杀千里命七天
』初胜之后,联军士气高涨,这急进论的魅力更是难挡;但尚光弘等人行事老练,
代表少林派的空灵大师更是菩萨心肠,极不愿见血腥战场景况,照理说该不会这
么快就动手的,再怎么说文仲宣都是尚光弘、空灵大师等人自愧不如的绝代高手,
虽说联军与汉中派相差悬殊,对此人的武功他们都不能不有所忌惮。

但就在赵平予离开联军的这几天,状况丕变。首先是文仲宣的长兄文伯全意
外身亡,死的不明不白,他可是文仲宣最大的支持者,其不幸身亡使汉中派内登
时人心大乱,原本就对掌门之位落入叔叔文仲宣手中,而非身为长兄的自己父亲
一事颇有不满的文伯全之子文奕光,怀疑此乃文仲宣排除异己的阴谋,偏又心知
以自己的武功,再练一世也非文仲宣对手,只好暗中与尚光弘等人通好,将当日
阴京常来访时,与文仲宣秘地会商数次,会商内容全无外泄的情形通知尚光弘。

得讯后的尚光弘心知那必是阴京常与文仲宣谈判结盟的秘会,登时心急如焚,
显然天门与汉中派已有协议,若非他们恰好急攻天门,逼得天门非得暂息数年,
好养精蓄锐,怕这一联合已足掀起武林风云激诡。眼见和平斡旋再无机会,和文
仲宣的这一仗非打不可,尚光弘只得以文奕光为内应,精挑细选联军中的精锐,
以快马奇袭汉中派,赵平予赶得虽急,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等到赵平予和蓝洁芸差点将马活生生鞭死,好不容易赶到汉中派的时候,落
入眼中的已是一片激战之后的凄零景象:只见汉中派从门口到厅中一路横尸,处
处皆是血迹斑斑,从尸首身上的衣着来看,两边的损折人数差距甚微,而厅堂之
中,被郑平亚留下来处理后事的元松,正精神奕奕地指挥着带来的湘园山庄新招
的庄丁,将联军伤亡者善加处置,光看联军中死者的尸首都被摆放的整整齐齐、
一丝不乱,伤者也都正接受着大夫的处治,便可见这元松果然办事干练。

「原来是洁芸小姐啊!」我方的损伤者已大致收容完毕,正转移注意力在收
拾着汉中派残留资产的元松,一抬头却见赵平予和蓝洁芸挥汗而入,蓝洁芸可是
将要成为郑平亚妻子的蓝洁茵的同胞姐妹,他可真不敢得罪了。「不知洁芸小姐
竟会亲履此地,有什么事是元松可以帮忙的?」

「尚前辈他们…上那儿去了?」

「啊!这一仗我方大胜,为永绝后患,庄主他们追击汉中派余孽,从这条路
走了…」

元松的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花,已不见蓝洁芸和赵平予的人影。

循着尸首所指的路,赵平予和蓝洁芸沿途急追,一路上尸首遍地,汉中门下
的死者愈来愈少,倒是联军中人的死伤愈来愈多,不时可以听到伤者的呻吟声。
若非事态紧急,赵平予虽知自己就算赶到现场,以他和蓝洁芸的武功,也未必能
敌文仲宣的绝世鞭法,但无论如何自己总还是站在尚光弘一方的人,就算力量微
弱也非得赶上帮忙不可;而元松那边已近处理完成,该当很快就会赶上来救人,
否则以赵平予的心地,还真想留下来先照顾这些伤员,能救得一个是一个。

不过看一路上尸首的分布,显见汉中派虽然战败,门人死伤殆尽,连已和尚
光弘等人通好的文奕光都战死道中,显见这批『余孽』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剩
下的多半就是文仲宣和几位亲传弟子,否则换了其余武功较弱之人,那能在节节
败退的时候,还能在强如尚光弘、梁虹琦、骆飞鹰、长孙宗和空灵大师等高手率
领追兵穷追不舍之中,将追击而来的各派高手伤的如此狼狈?

转过了路角,眼前登时开阔,赵平予当真吃了一惊,眼前的景象是如此令人
难以相信。只见悬崖之前,文仲宣的一身绿衣几乎已变成了血衣,一柄长剑由背
后穿入,直透前胸,鲜血仍不住涌出,显然伤势极重,已近不起,只他雄威仍在,
手中的长鞭虽软垂地下,看来却像条装着假死的长蛇一般,随时可能起身反扑;
而追击而来的众家高手呢?此刻有好大一票人正或坐或立地群聚在文仲宣身前十
来丈处,却是一声不发,虽已将文仲宣迫入了死地,却无一人敢上前挑战。

原本赵平予还在怀疑,文仲宣虽是重伤之下,仍然威风不减,迫的追击而来
的高手无人敢出面挑战,但尚光弘等人乃联军领袖,无论武功威望都非旁人可比,
那会一样一语不发地任事态这般发展?但才一挤进侧旁的人群,看清了众人前方
的景象,赵平予的惊异差点要脱口而出,连蓝洁芸都忍不住捂住了小嘴,才不致
于叫出声来。在众人的最前方,尚光弘等人或坐或卧,个个带伤,几乎没一个能
再起身的,显然才在负伤的文仲宣手下吃了亏,怪不得余人不敢应战。

一来文仲宣本身武功极高,连尚光弘等人都吃亏不小,二来文仲宣所立之处
虽是死地,退后一步便要坠崖,连向左或向右都没什么移动的余地,但也因为如
此,联军一方人数虽众,能上前与他争战之人一次也不过一两人而已,动手之间
还得要顾到脚下,否则一不留意,只怕连死在文仲宣鞭下的机会都没有,就要坠
崖身亡。就因为占了地势之利,逼得联军不能发挥人多的优势,只能一个一个来
领教他的长鞭,否则文仲宣武功虽是极高,终究是人非神,再兼身负重伤,以寡
敌众之下,怎可能撑到此时?

众人虽说心神全集中到了文仲宣身上,但赵平予眼见形势分明,文仲宣武功
虽胜在场众人一筹,终是重伤在身,若非凭着一口气,以他身上的伤势,随时都
可能倒地身亡,这情形下倒也轮不到自己动手,因此他反倒从那对峙中松弛出来,
比起余人还多了打量四周的空闲。

也不知是赵平予过于敏感而看错了,还是联军一方当真如此下作,他竟若明
若暗地看到文仲宣附近的崖边,像是有只人手攀在那儿,难不成众人明打不胜,
竟有人趁机从崖下偷渡过去,打算从文仲宣身后突袭吗?这种暗算的手段毫不光
明磊落,与文仲宣拚伤力战的豪气相较之下更形阴险,的确令人不喜,若非赵平
予怎么也算站在尚光弘这边,加上那做法较崖上面对文仲宣的众人险上数倍,一
个不小心恐就有失足落崖之虞,少年气盛之下他还真想出言揭破此事哩!

「哼!」冷冷地哼了一声,文仲宣终于打破了沉默,只是他才一开口,一丝
鲜血便从嘴角溢了出来,显然伤势沉重,恐怕是活不成了,「今日总算让本座看
到了武林正道的风范。尚光弘,本座也不怪你,若非与无知小辈连手暗算,凭你
和你几位把弟的武功,根本还伤不了本座!」

也不知是因为伤的颇重,无力开口,还是文仲宣这话当真说到了自己的痛处,
令向以一身武功为傲的他根本无言反驳,尚光弘连话也不吭一句,转过了头,连
看都不再看文仲宣一眼了。

既连尚光弘都开不了口,余人更是无言以对,连向来以门第自负的华山派高
手们,在文仲宣面前都一幅气魄全给压榨干了的模样,连吭都不敢吭上半声,崖
边的文仲宣顾盼自雄,目光到处竟无人敢与之相对,联军一方虽是人多势众,文
仲宣又已身负重伤、离死不远,但眼下众人却被文仲宣的眼光看的喘不过气来,
别说动手或出言了,竟连逃都没有人敢动。

见攻来时耀武扬威,二话不说就对汉中派门人痛下重手,文仲宣正要出手反
击时,却遭文奕光在背后狠刺了一剑,伤重的他被逼的只能节节而退,甚至顾不
了本门弟子,只能一直退到这死地来,现在的他们却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出,甚至
不敢上来收他的性命,文仲宣不屑地向旁吐了一口,鲜血当中夹杂着几许唾沫,
「本座宁可自尽,也不死小人之手。好孩子,爹爹对不起你。」

「覆巢之下无完卵,爹爹死的英雄,孩儿也不愿偷生,宁可死的重如泰山,」
就在文仲宣身后,一个少年负手而立,也不知是身负重伤,还是前就有旧创,不
只面色青白,没几分血气,连声音都显得有点儿有气无力,但却仍不掩话语中的
豪气,「就让孩儿与爹爹一同上路吧!」

「好,好!哈哈!我文仲宣有子如此,虽死又有何憾?」文仲宣仰天大笑,
身上创口中鲜血涌出的速度,几乎就等于他高笑时的豪气般汹涌,「尚光弘,本
座不会说什么要做鬼报仇的废话,今日之事算本座认栽了,但你永远给本座记住,
凭你的武功,练一辈子都及不上本座的!」

高笑声中,两人一同向后一倒,落入了深谷之中,只留下山间的冷风不住狂
吹着…

离开了汉中之后,每次一想到当日文仲宣临死前的豪语,赵平予就不由得心
中发寒,就好像那染血的人正立在眼前,用那不屑的眼光扫着自己一般,他不知
道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多嘴,将天门有可能和汉中派结
盟的消息说给了尚光弘知道,汉中派会不会因此免除了灭门的惨剧?虽说汉中派
的旧地由华山门人进驻,留下的资产也让郑平亚复兴湘园山庄的财力更增加了些,
又解决了天门一大助翼,这一仗算得上大获全胜,但赵平予心中总有些不安。

「嗯…那个…平予哥哥…」

「怎么了?」沉思中的赵平予感觉到袖子上面一阵扯动,转头去看时原来是
项明玉,一脸瑟缩表情的她欲言又止,只敢伸手轻扯他的袖口,就好像对沉思中
的他很是害怕一般。虽说心中有事,但这小姑娘本性天真烂漫,赵平予对她既宠
且爱,感觉上不像妻子,倒像个顽皮的小妹妹,心中便再多问题,也不好对她摆
脸色,忙不迭地改了笑容,「有什么事情吗,玉妹妹?」

「那个…在前面那边左转,就是上天山的快捷方式,可以直通本派瑶光大殿。
如果…如果前面那里不转弯的话,就要多绕上一圈才行…」

「啊?对不住对不住,我一直在想事情,倒忘了认路,谢谢妳提醒了。」

走进了房内,赵平予暗吐了口气,眼睛却忍不住瞄到了刚到手的内功秘籍,
封皮上头《梅花三弄》的大字,笔画之间雄浑有力、刚硬迫人,无论长宽都比自
己惯写的间距大了整整一倍!虽说以书法来评断一人的行事作风,乃是文人雅士
的专长,赵平予对这方面认识并不多,但无论他怎么看,这笔法都像是男子手笔,
无论如何也不像天山派这向由女子掌派门中的武功秘籍。

不过对自己而言,这套内功心法倒也正趁他的需要。玄元门虽有自己的内功
心法,但那心法脱胎于道门,最重筑基,至于有了一定内功造诣之后,要再深进
的方面便缺乏指引了,偏偏赵平予身具『九阳脉』,练武进境比他人要快得多,
再加上连番遇合,武功招式上头虽仍不足道,纯以内力而论,却早已超越了元真
子,隐隐已足和尚光弘等绝世高手分庭抗礼,只是运用上尚不熟悉。尚光弘虽与
他相善,以他的造诣该可给赵平予不少指导,但内功一道修习最是各派秘传,赵
平予终非尚光弘弟子,怎么也开不了口向他请教,原先也以为只有靠自己慢慢摸
索的份儿了。

没想到今天上了天山派,那『雪岭红梅』柳凝霜倒还蛮好说话,不只对项家
姐妹的婚事绝无阻挠,连与天门划清界限这么重大的事,在雪青仪的说项之下,
也得到柳凝霜的默许。此事虽是事关重大,但也不知是因为汉中派覆灭带给她的
震慑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原本天山派中就不是那么齐心与天门结盟,至少柳凝霜
的妹子柳傲霜就是反天门派的领袖,在她和雪青仪的轮流说项之下,柳凝霜虽不
愿意就此和天门一刀两断,至少已决定严守中立,不参与到两方的争斗当中。

只是柳凝霜严守中立的默许,倒也不是那么好得到的,她虽答应不参与争斗,
但在门下弟子散去之后,她也秘地向赵平予开出了条件,还秘密得只容赵平予与
身为他妻子的三女知道而已。

原来天山派的后山中有一秘室,内中暗藏了天山派创派元老留下来的不少精
妙武功,以及大量财货,只是此乃天山派极大隐秘,绝无外传,加上启门之法早
已失传,惟一留下的线索是两代前的掌门人之夫,也是凉州文名极高的雅士王翰
留下的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争
战几人回。』还有就是他手中这《梅花三弄》的秘籍了。

偏偏柳凝霜才智过人,一幅已经有启门线索的样儿,那在赵平予听来,只觉
文词雅美,足可传世,完全听不出其他事情的诗句,在她耳中竟似已说明了启门
的希望;但依她所言,要开启那秘室,最重要的关键就在于这本秘籍。伸量过赵
平予的内力修为后,柳凝霜开出的条件,便是要赵平予练成这《梅花三弄》秘籍
中所载的内功心法,以助她一臂之力,打开那秘室。

翻了翻这《梅花三弄》的秘籍,赵平予眉头微皱,虽是心中存疑,仍忍不住
依其中指示试练起来,只是愈练愈觉不对,倒不是其中路子太过深奥难练,恰恰
相反,这《梅花三弄》的内功路子非但相当简单,而且极易上手,只是若要顺利
导引内气,达到其中要求,势必要内功有一定造诣,若非赵平予连番巧遇,内功
之深已臻当世第一流高手之境,怕还真难修练这当中的功夫哩!

只是这功夫并不艰涩,二来赵平予内力原深,这秘籍所载又非平常内功的练
功方式,而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他试一照行,竟是毫不费力的便做到
了。秘籍仅有薄薄一册,不过近二十多页,没一会儿他已从头至尾翻了一遍,轻
轻松松地依其中要诀而行,内力运转竟没半分阻滞,全不像秘籍前面所载那般容
易令人走火入魔,在他看来那些提点简直都变成了废话。

将秘籍掩上,赵平予闭目思考,好不容易才想到了其中关键:原来这《梅花
三弄》心法,乃是运劲用力,控制体内内息的一项极巧妙法门,根本的道理,在
于将体内原已积蓄的内力导引善用,以致随心所欲、收发自如之境。旁人要练原
是极难,但自己连番奇遇,内力颇深,只是未得高人指点,又害怕体内气劲太强,
经脉虽经域外良药强化,仍未必经受得住,是以平日小心翼翼,临敌动手之际总
是不自觉地拿捏分寸,不敢使出全力来,是以功力虽深厚,动手之际却显得有些
自缚手脚,现在一学到《梅花三弄》心法,体内潜力便如山洪突发,沛然莫之能
御。

柳凝霜之所以直到现在,才放心将这秘籍交他修习,一来是怕若所传非人,
恐会泄漏本门机密,二来也因为这门心法难成,稍一不慎便易走火入魔,其中原
由乃秘籍中运劲的法门复杂巧妙无比,而练功者却无雄浑深厚的内力与之相副,
若是自不量力,妄练之下正如要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去挥舞数百斤重的『百斤定山
戟』,所练的戟法越是精微奥妙,越容易把捏不住、伤及自身,但若舞戟者是个
有九牛二虎之力的大力士,又或有其中秘籍的独传心法,使这戟法那便威力无穷、
得其所哉了。以往练这秘籍之人,只因内力有限,却还勉强修习,才变成心有余
而力不足。

若换了其余内力深厚之人,想得到的大致就是以上这些了,但赵平予和『雪
莲香』蓝洁芸不久之前还在武夷山中闭关,所修不只是蓝家与玄元门的武艺,还
有那处山壁上所刻阴阳双修的心法,对这方面特别有认识。这《梅花三弄》秘籍
中所载的心法,和阴阳双修中的法门竟有四五分相似,只是更为精微奥妙,修练
之后只怕不只是内力运使上更为得心应手,恐怕在床笫之间更能生其效用,天山
派虽说由男子创派,但后来掌门人多是女流,怎会传下这样一本秘籍?

突地,门上的轻叩声将赵平予从沉思中唤了回来,只见项明雪玉立门旁,神
情虽仍是一贯的冷艳,却没有初见那时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显然与赵平予有夫
妻之实后,她也改变了不少。

「洁芸姐姐要明雪过来叫你,师父为你摆宴洗尘,别练功练过了头,时间都
忘了。」

「啊,是吗?对不住…」见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赵平予虽知山上的夜晚
来得快,外头虽暗恐怕没眼见的那么晚,但总是已到了晚饭的时候,没想到自己
竟耗了这么多时间在想事情。

「这秘籍…练来有什么难处吗?」见赵平予神态反常,似是在想着些什么,
一幅练功遇上了瓶颈的样子,项明雪不由得问出了口。这《梅花三弄》的秘籍一
来需要强横内力相辅,二来又是向由掌门人亲自保管的秘籍,她虽是柳凝霜爱徒,
但对这秘籍内功夫的认识,并不比赵平予多上好多,只听柳凝霜说过,这秘籍的
修练偏阳刚一路,并不适合女子修练,照理说赵平予内力已厚,练这秘籍该当是
得心应手,只项明雪关心则乱,见赵平予神态异样,心中总难释怀。

「这个…」虽说项家姐妹与蓝洁芸同与他有夫妻之实,秘籍中关乎男女之事,
和她们商议该当没什么问题,但项家姐妹跟他的时日尚短,终究亲疏有别,赵平
予原本只想先和蓝洁芸商量之后,再为行止。可是项明玉娇柔痴缠,还颇得他欢
心,这项明雪虽已是他妻子,平日却还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样,教赵平予不由得有
些敬而远之,好难得听她这般关心自己的情况,语气中虽还有些平日的冷气,关
心之意却无法掩住,让赵平予实在不想隐瞒于她,也好趁此打开她的心房。

听赵平予说出这秘籍中的问题,项明雪玉面晕红,冰冷的外表彷佛随着羞人
的入耳之言逐步逐步地融解,那冰融雪化、彷若大地回春的美态,令赵平予看呆
了眼,目光再也移不开来了。

「关于…关于此事,明雪也不知其中关键所在…」伸手支颐,项明雪边走边
想,那羞红了耳根子、娇甜俏美的样儿,比之以往的冰清玉洁、如霜似雪的神色,
格外有种令人心动的诱惑力量,「师父以前曾说过,这本秘籍中的功夫不适合女
子习练,看来…看来恐怕说的就是这事情了。师父也是女子,恐怕也弄不清这状
况,看来…看来只有靠我们自己一步一步地来试了…」

「不如…今晚我们来试试如何?」难得看到项明雪娇羞的模样,赵平予真是
愈看愈爱,尤其想到这绝色美女已是自己的妻子,而且多半是因为和自己有了肌
肤之亲,才会一洗以往的冷艳如霜,显露出这般娇柔的模样,心中一股自豪感更
是难以言喻。也不知从那儿来的勇气,赵平予大着胆子,伸手搭住项明雪的香肩,
一把就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软玉温香抱个满怀,那女体的馨香登时满溢胸中,
那肌肤相亲的感觉如此温柔软热,令他登时浑身舒畅地想要飞上天去。

虽说已和赵平予成了夫妻,在那山间小屋之中,甫破身子就被赵平予连来了
两回,第一次还可说是与妹子嬉玩之后,弄得浑身无力,偏又绮思满怀,才给赵
平予趁火打劫,占有了她的处子美胴,可第二回呢?那时她虽给赵平予架住了,
彼此都是一丝不挂,赤裸相亲的触感着实催情,但若不是自己在高潮余韵浸染之
下,春心大动,竟任得赵平予上下其手,以项明雪的性子,那容得和这根本没怎
么相处过的男子再次颠鸾倒凤、尽享风流?更何况那时还有妹妹在旁观赏哩!

本来她对赵平予的印象就不算坏,加上那回赵平予好心好意要为她姐妹拔除
体内媚毒,自己却不知好歹,竟伤了他一剑,项明雪虽拉不下脸道歉,心下对赵
平予却不由得不有亏欠之意,是以两人既有了夫妻之实,在赵平予熟稔的床笫功
夫和体内的余毒两相夹攻之下,那飘飘欲仙的淫乐之喜,令项明雪索性放下了身
段,干脆乖乖地成为他的妻子,连抗拒的话儿都不多说半句了。

只是项明雪向来冷模冷样,除了妹妹和师父之外,对其他人都冷冷淡淡地相
敬如冰,虽保持着起码的礼貌,却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这种作风可不是说改就
能改的。项明雪也知这样不行,偏偏生就的性子可没那么容易改掉,原来她还想
趁着体内余毒未解,在赵平予熟练已极的床笫手段之下,被他一次次弄到丢盔弃
甲,在那不堪入耳的热情冲激之中快乐的崩溃,好把自己的矜持融化在那肉欲的
热情当中,好把自己的冷淡一层层地磨却,没想到诸事纷至沓来,接连遇上的事
情让赵平予全没与她欢爱的兴致,她又不敢主动要求,搞到现在两人竟还没有进
一步的发展。

没想到今儿个终身大事终于订下,心中松了口气的项明雪难得透露真情,一
路上对自己敬而远之,连碰都不敢稍碰一下的他,竟突然出了这般大的胆子,一
把就将自己搂入怀中,还在耳边轻语细诉,今夜就要和自己试试这《梅花三弄》
秘籍中的功夫!事出突然,原本当赵平予搂住她的时候,项明雪还本能地挣了一
挣,但他的怀抱如此温暖,一搂之下又令她回想起当日和他云雨时的快乐,想到
自己和他名份已定,体内的余毒又未有排解之法,绝逃不开他那令自己快乐的手
段,升起的绮念令她体内犹似又升起了火,项明雪娇躯登时一软,差点儿连站都
站不起来了。

虽说大着胆子搂她入怀,轻语挑逗,本来赵平予心中还有些七上八下,深怕
怀中这冰冷如霜的项明雪冷冰冰地开口拒绝,那时自己可就不好收场了,他事先
可真没想到,一挨进他的怀中,项明雪竟似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酥软了,象
征性地挣了两下后,便偎紧了他,那天仙也似的娇颜之间冰霜尽去,代之而起的
是颊红眼媚、欲火高烧的表情,那模样如此诱人,只要是男人便再难忍耐住自己
的色欲。项明雪偏在此时一声轻吟,他情动时下体的反应已灼热地贴上了她,那
呻吟声宛如火上加油,让赵平予差点把持不住,连房间都不回,在这儿就拿她试
招起来。

「别…别在这儿…好平予哥哥…求求你…」当日失身之时,就在大白天地被
他用强破身,事后自己难耐羞愤动手之时,又被他趁机抱住,大逞手足之快,项
明雪自知男人情动起来,是绝不会管时地如何不适,都要在女子身上泄欲方休,
若自己不加拒绝,这样搞法实在太羞人了,若给人看到,教她以后那有脸面见得
了人?「今晚…今晚明雪自会…自会乖乖任你试招…现在…现在我们先去用餐,
好不好?师父在等我们哪!拜托…只要等到…等到晚上…随你怎么办都行…」

和蓝洁芸与项家姐妹一同回到早就安排好的别业,赵平予直到此时才发觉到,
他们的居处还真是不小,白天的时候他一颗心都放在《梅花三弄》的秘籍上头,
竟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此点。

虽只是间小小的别业,房舍的装饰也算不上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但即便在
山里夜间,只有星月之光映照之下,赵平予仍看得出来,这小庄院虽是不大,气
派却不小,不只形势上独立在天山派弟子的居所之外,独成一格,连那梁柱和壁
上的装饰,都看得出来是出于精心设计,与天山派其余的建物大不相同。照理说
这等山庄该是贵如掌门人的居所,也不知是柳凝霜修养深厚,早不为身外物动心,
还是因为太爱惜这两个弟子,竟连自己的居室都拿来当成项家姐妹的陪嫁了。

至于雪青仪呢?一来她身份特殊,不好曝光,更不好让消息外泄,给峨嵋派
知道她未死的消息;二来爱郎新逝,她意若槁木死灰,对这方面也没什么要求,
心情沮丧的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清静清静,柳凝霜体贴旧友,特地在山后为她另
拨了间远离前山的小屋居住,想被打扰都难。

见赵平予立在外头,对着这小山庄的山景发怔,一幅乡下人初次进城,被那
形形色色的好东西给吸走了魂儿,再回不了神似的,蓝洁芸微微一笑,香肩轻轻
地撞了撞他肩头,「别看了,时候不早啦!要看等明儿再看。你在里头用功的时
候,玉妹已带着洁芸游赏过山景,回头等予弟你功夫练好了,得闲时我们再来赏
玩。你呀!可别光顾着看好东西就忘了事,雪妹正在等你哪!」

「这…这…」本来若非在心中遐思着,今晚要如何将新学的功夫用上,将冰
霜凝就似的项明雪搞得服服贴贴,便眼前美景再动人,赵平予还真难得这般失态,
只他没有想到,自己明明连句话儿都还没说,蓝洁芸怎么就这么清楚地看清了自
己心里头的想法?他回头一看,那从入宴开始就一幅被他的轻薄惹火,连望都不
望他一眼,比往日更加清冷自若的项明雪,此时也不知被项明玉在耳边讲着什么
话,脸蛋儿竟一阵晕红,在月下尤显娇媚。「洁芸姐姐…妳…妳怎么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轻轻捏着赵平予的耳朵,将他拉近了自己身侧,蓝洁芸
的声音中透着股似气似笑的情态,「你们进来时雪妹妹耳上的红都没退,加上她
至终席都不敢看你一眼,偶尔偷瞄一下眼里头都透着波光,你自己也是一幅贪花
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连柳掌门那般的美女都不敢看上一眼,偏只顾着在雪
妹妹身上流连,洁芸身在局外,自是一眼就看出来予弟你心里头的鬼主意。说句
实在话,你是不是在路上就忍不住对雪妹无礼?否则她怎么会害羞成那样?」

见赵平予被自己几句调侃之下,竟像变成了初次面对女子的乡下老学究一般,
脸红耳赤地连头都抬不起来,一句话儿都说不出口了,蓝洁芸大觉有趣,原本对
他一安定下来就先找新人欢爱的醋意,早已烟消云散。她轻轻地在赵平予耳上挑
逗地咬了一小口,弄得赵平予全身发热,想叫又叫不出口来,「今晚我和玉妹都
想好好休息,且放你一把,让你专心去好好弄雪妹妹,明儿一早雪妹如果还能早
早起床,看洁芸怎么整你?我可不容你草草完事,弄得她半天吊喔!」

虽说在武夷山时逗的她够狠,弄得蓝洁芸在两人单独相依时热情如火,但那
时的她仍是被动地由他摆布,赵平予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给蓝洁芸这几
句大胆话儿弄得一怔,赵平予还没反应过来,一侧的项明玉轻轻一推,娇吟声中
似已被调笑的半软了的项明雪,已倒入了赵平予怀中。软玉温香抱了满怀的他,
只见蓝洁芸牵着项明玉便向内进走去,还回头向他扮了个鬼脸。

抱着娇躯酥软的项明雪直入内房-本来赵平予蛮想这么做,只是项明雪较他
还要高上少许,虽说软绵绵地像只无力的小猫般挨紧了他,但想要抱她却也没那
么容易,他只能半扶半搀地,将已被调笑的娇羞满面,一洗以往冷艳外貌,娇柔
地再没半分力气的项明雪挽入房内。不过这样可没让项明雪好过半点儿,赵平予
虽说大着胆子调弄于她,一幅只待带她上床大逞所欲的色样,实则对她的冰冷还
心有余悸,若只是抱她入房,谅他也没那个胆子敢伸手挑逗这含情脉脉的美女。

但这般半扶半抱、半搀半搂的相拥入房,状况可就大不相同,一来这样的姿
势之下,两人肌肤相亲的程度,未必比抱她入房少上多少,二来前次在山间小屋
被赵平予破身之后,难耐羞意的项明雪半嗔半羞地向他动手,结果却被赵平予逼
入墙角,最后竟被他『押』回床上,在项明雪的半推半拒下再承雨露,那次才是
她头一回彻彻底底地臣服在男人的手段下,从清醒时刻到被他挑起娇躯深处的渴
求,被他搞到芳心荡漾,直至云散雨收,荡漾的春心方才平复,此刻他和自己的
姿势,和当日被他押上床去时也不差多少,想到自己又要再尝到那滋味,那教她
不情欲狂烧呢?

更何况,项明雪体内的余毒之盛,已是深入骨髓,平日她靠着咬牙苦忍,硬
是把那肉欲的渴求硬压下来,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项明雪夜夜受淫欲所苦,旁人
只见到她比以往愈发冰清玉洁,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令人不敢起念冒犯。可那
硬压下的淫欲,在和赵平予共享那绝世快乐之后,就像是干柴上头洒上了火星般,
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那反扑强烈地令项明雪完全无法抗拒,表面上虽仍是冰
清玉洁,一如没被男人沾过身子般,实则日日夜夜都在渴想着男女之事。

偏偏这一路上事态纷忙,赵平予实是无心行床笫之事,不受体内残余淫毒所
扰的蓝洁芸还忍得受,状况比她轻微得多的项明玉,也发挥了一向的娇俏天真,
整天黏着赵平予不放,光靠挨挨碰碰勉强压制些体内的需求,可项明雪向来对人
冷惯了的,要她拉下脸去黏着赵平予她也干不出来,要她死忍偏体内的欲求却又
忍不住,此刻光只是被赵平予半搂半扶着,项明雪竟觉裙内已是春潮涛涛,漫到
了腿上来,偏是想夹都夹不住,那感觉令她更是羞的浑身无力,只能紧挨着他。

好不容易走到了床沿,和赵平予一同翻倒床上,偎在赵平予怀中的项明雪只
觉动作之间玉腿微松,那海涛般的春潮竟已情不自禁地汹涌而出,偏潮水愈涨愈
令她情欲高烧,情浓不能自已。

「怎么了?」本来虽大着胆子调弄这冰山美人,赵平予心下还有些不安,深
怕脸皮极薄的她不知何时冷性发作,会使发小姐脾气,但看她现在羞的媚眼如丝,
肌肤上头透着一层蜜桃般的晕红,甜蜜嫩滑的似可掐出水来,一幅热情如火、只
待男人开采摆布的饥渴样儿,心中的忐忑不由更放下了些,一边探首去攫住项明
雪的唇,伸舌去探索她的芳香甘美,一边手已忍不住环住了项明雪的娇躯,慢慢
探向她那前凸后翘、健美骄人的美好身材,「这么热…不是着凉了吧?咦?」

感觉到他的手直捣黄龙,竟大胆地直探玉腿之间,害羞已极的项明雪本还想
夹住他的手,不让赵平予四处抚玩的,偏生他的吻如此美妙,令项明雪的香舌情
不自禁地被他勾引,随着他灵舌的动作,在口中不住翻舞,随着那热吻愈发深入,
体内的热情也愈发高燃,在身体里头不住灼烫着她的矜持,令她的理智一件件地
被褪去,一双修长的玉腿愈发酸软无力,光幽谷中的汨汨春潮,已快要将她玉腿
防备给冲了开来,此刻的她那还顾得了夹他的手?随着赵平予魔手深入,竟一下
便给那只手探知了她心中真正的渴望,那已经隔着裙子透了出来、既湿润又火热
的需要,光只是听赵平予「咦」的一声,她已知道赵平予发觉了她那不欲人知的
热情,羞的她愈发无力了。

感觉到身下这向来冰雕雪凝般的冷艳侠女,此刻娇躯之内满蕴着热烈的情欲,
只渴望着男人遍洒甘霖,赵平予心中不由有些不舍,小半因为自己这一路上光顾
着自己的事情,才冷落了这几位初尝雨露,变得愈来愈渴望甘霖滋润的美女,大
半则是因为项明雪之所以变得如此敏感,完全受不住男人的挑弄,甚至光只是半
扶半抱,都能令她体内欲火灼烧,乃是因为自己当日的疏忽,若非自己拔毒不完
全,她那会这般易感?光想到她这些日子以来的难过,他就不由得心疼了。

心知此刻对她多说什么都是无用,最重要的是给予她最希冀的肉欲上的满足,
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闺怨满足之后,她才会听得进自己的慰抚,赵平予一边对她
愈加热吻,把那从蓝洁芸身上学来的技巧毫无保留地用在她身上,逗的项明雪唇
中嘤咛声响,香唾缠绵之声不住绽在耳边;他的手一边在她的身上动作着,犹如
乐师般拨弄着她的心弦。待得两人裸裎以对之时,项明雪的理智早已完完全全融
化在赵平予的挑弄当中,此刻的她似变成了烧得正旺的火炉,泛红的香肌紧贴住
他的身体,像是要将体内的欲火全从毛孔里喷发出来般,床上登时充满了女体的
馨香。

「抱…抱歉…」纤手温柔地在赵平予身上抚着,动作和力道虽是稚拙,但赵
平予知道,对向来和男子保持距离的她来说,光这样主动伸手抚着男子的肉体,
都算得上是一大激情的表现了,何况光给她那像一点一点的火般的纤秀玉指这样
挠挠摸摸,感觉也蛮舒服的,赵平予自没什么话多说。只是项明雪纤手轻抚之下,
不一会儿已滑到了他的左臂上头,正触着一道长长的伤疤,她也知那是当日她误
会出手,在赵平予身上留下的痕迹,「这…这儿还…还会不会痛?」

「不痛了…那时候上的『玉蟾续筋散』很有效,所以一点都不痛了…何况这
是雪妹妳留下的痕迹,看到它就会想到妳了,那里还会痛呢?」

「坏…你坏…」听赵平予这般调弄,原本已被体内贲张的情火烧的面红耳赤
的项明雪更加难以自己,只是云雨情浓之际,这些平日听来露骨轻薄,光入耳都
觉得弄脏了耳朵的话儿,此刻听在心中却是无比受用,光听都觉得芳心里甜甜蜜
蜜的。情迷意乱之处,也不知那儿来的冲动,项明雪竟伸舌去轻舐那伤痕,一边
舐着一边轻语娇吟,似是想把当日一剑令赵平予折臂的痛楚全都舐去一般,「对
不住…都是…都是明雪不好…才误伤了你…哎…明雪真不知怎么赔你才是…」

「妳不是…已经把自己赔给我了吗?」

「嗯…讨厌…唔…哎…你…坏死了…」感觉到赵平予微一翻身,将主动权夺
了回来,项明雪还来不及出声抗议,更别说挣扎了,那灵巧无比的舌头已啜住了
乳上玉蕾,同时耳边响起了赵平予带着喘息的声音,「现在…我要好好来接收雪
妹的『赔偿』了…雪妹妳…妳准备好了吗?」

「唔…嗯…好…哎…好平予…好平予哥哥…明雪当…当然准备好了…唔…嗯
…你…哎…你的舌头…好…好坏喔…」被赵平予压在身下,敏感的冰肌雪肤全在
他身体的摩挲之下,那温柔的呵护从每一寸肌肤上头烧了进来,弄得项明雪既舒
服又酥软,连声音都软绵绵的、既酥腻又甜蜜,「明雪一直都…一直都准备好的
…准备好让…哎…让平予你来接收…唔…等了好久了…」

「雪妹已经等不及了吗?」见这冰霜般的美人软成了这幅模样,以往的冰清
玉洁、冷漠矜持全都不翼而飞,此刻的她雪白的肌肤上头尽是欲火难挨的艳丽晕
红,水汪汪的眼中透出了满怀的热情,正被他的手指爱抚的幽谷口处尤其灾情惨
重,温热的汁液在赵平予手指熟练的带领之下,正一波接着一波地被他汲取,感
觉到他的手正在自己那最隐秘的处所刺探着,已酥软无力的项明雪虽是羞的面红
耳赤,偏心底的那股渴求,令她根本无法出言或出力去反抗,只能任他呵护。

「嗯…」含羞应和着赵平予的话,项明雪只觉脑中一阵阵发烧,那渴望的烈
火似从脏腑之间狂烧起来,不只是敏感的肌肤被灼的又热又疼还带些畅快,现在
那火之旺,连脑子里都被烧化了。就和蓝洁芸那时候说的一样,当夫妇赤裸裸地
偎在床上时,彼此之间再无半分隔阂,所有的矜持和保守都会变的无足轻重,愈
是矜持和害羞,只会愈令自己放不开来去享受那绝顶的欢乐。

一想到两人初试云雨时,那种积郁尽抒的欢乐,第一次虽说是自己情火难耐
下,被赵平予用强破身,可第二回时,若非项明雪交手中竟被赵平予胯下肉棒硬
挺高昂之姿所慑,身不由主地放松了手,以两人的武功差距,虽说项明雪处子身
初破,行动之间难免有些不便,但赵平予要将她拿到床上去大逞所欲,可也不是
那么容易的事,项明雪芳心不由得一荡,伸手搂紧了身上的赵平予,将娇躯向他
紧紧贴上,一双玉腿更是又害羞又期盼地轻轻分开,让赵平予的手更好动作。

「拜…拜托你…明雪真的…真的忍不住了…」也不知是交合之后,那被开发
的女体热情的冲击,还是当日没能全解,尚缠绵体内的余毒影响,甚或是此刻被
他紧紧压住,挣也挣不开,偏偏心中又悬着当日与蓝洁芸和妹子销魂之后她的循
循善诱,现在的项明雪再不愿保持以往冷艳的外表了,她倾出全力,紧紧搂抱着
他,一边娇声在他耳边轻语着,声音虽轻,但其中的热力,足可令生铁也为之熔
化,「好…好平予哥哥…明雪爱你…又等了这么久…你就…就别熬着明雪了…好
吗?让…让明雪来试试你新学的功夫…明雪保证会…会努力让你满足的…请你…
请你动手吧…」

就算没有项明雪的软语娇吟,原本赵平予也打算拿她来试这床笫之间的功夫。
『雪莲香』蓝洁芸是他第一次真心相爱的女子,就算现在有项家姐妹这般美女分
宠,在赵平予的心中,蓝洁芸仍是放在第一位,对她可是敬爱有加;至于项明玉
嘛!这小姑娘天真活泼,着实娇痴得惹人怜爱,就算相处不久,关系还不深,赵
平予也着实惜她,对项明玉与其说是夫妻,还不如说当她是个可爱的小妹妹比较
真切。新学的《梅花三弄》功夫虽说与他在武夷山中所修颇为接近,赵平予内力
又厚,修练事半功倍,但终究是新学乍练,分寸上难免有顾不到处,要放心施为
可不容易。

这倒也不是说赵平予对项明雪比较坏心,打算拿她来试新功夫,只一来项明
雪性子较冷,和赵平予相处之下总不似蓝洁芸或项明玉那般亲近,顾忌要少一些
;二来当日拔毒之时,首先赵平予前夜就助了黄彩兰一回,又遭项明雪一剑断臂,
还要先帮项明玉拔毒,七折八扣之下,待到为项明雪拔毒之时,总有些力不从心,
效果上就差多了,再说项明雪察觉中毒时并未静下来用功逼毒,反是全力戒备为
妹子护法,还因误会全力攻了赵平予一招,用力之下媚毒胶着体内,情况可比项
明玉要严重些,因此她体内余毒之烈缠绵难袪,所受影响也较项明玉要强烈得多。

也就因此,这段日子下来,项明玉还撑得住,可项明雪体内余毒的肆虐处,
就不是那般简单可以压抑得了的。平日人见她冷艳尤胜以往,比下山之前还要拒
人于千里之外,殊不知夜里的项明雪体内的苦处,却是周身犹如虫行蚁走,情欲
愈发愈旺,人前她还深藏不露,给赵平予这样赤条条地全面压迫之下,体内贲张
的情欲登时强烈地爆发开来。赵平予新练的《梅花三弄》功夫怕的倒不是练得不
好,而是赵平予深怕自己功力太深,一用在床笫上会收敛不住,恐令蓝洁芸或项
明玉吃不消,但以项明雪体内的余毒之烈,这种收敛不住、耽溺其中的搞法,才
是投其所好哩!



42新试绝学

虽说体内情热已达没顶之境,但赵平予所修的这《梅花三弄》的功夫,却令
他的肉棒更加大了一围,才刚触及项明雪流泉汨汨的谷口,已灼的她娇吟时作,
她虽知赵平予功力深厚,在收了她和妹妹的处女元阴之后,阴阳融合之下,功力
更有进益,床笫之间怕较当日更行,却没想到会强硬刚直到这等地步,令她不由
得又喜又羞又怕地呻吟起来,「唔…好…好平予哥哥…怎么…怎么比以前更…更
大了…而且…而且好热…唔…光…光贴上来就…就让明雪受不住了…」

身下的项明雪虽在软语求饶,呻吟之中透出几许娇慵不胜,娇弱的彷佛只要
他再一用力,就会弄坏了似的,但赵平予可不是初尝此道的雏儿,深知翻云覆雨、
酣畅淋漓之中,无论言语和动作都难以自控,愈是干的畅快愈是如此,往往嘴上
娇呼喊疼,似是痛楚难挨,再禁不得一点儿力道,心下却是美滋滋的体会品味着,
真心在渴求着更为狂猛的雨暴风狂,光看项明雪嘴上拚命喊着「不行、受不住」
等等,娇躯却在他身下不住蠕动,将每一寸热情的肌肤向他紧偎紧依,一双玉腿
更是情不自禁地轻夹住他的腿,让幽谷口处不住地揩磨着他的肉棒,谷间汁水连
绵涌出,再没一点阻滞,显然项明雪就算当真惊于赵平予的肉棒之粗壮,也绝不
愿意他收手将她放过。

「唔…如果雪妹妳受不住,那我们先慢…慢慢来好不?」一边在项明雪的耳
边轻语,一边轻抬起身体,赵平予表面上是稍稍松了手,其实一手轻贴在项明雪
腰际,依秘籍中的指示探触着她不知名的敏感穴位,肉棒更是一跳一跳地在迷人
的幽谷妙境前来回挪移,似有若无、或轻或重地点着那泉水汨汨之处,比之方才
的动作,这样的轻触效果更是强烈,撩得项明雪周身有如虫行蚁走般酥痒难当,
她原本已是热情如火,亟待男人遍洒甘霖,又如何受得住这般巧妙的挑逗?

「不…不要…」伸手抱在赵平予臂上,项明雪只觉口干舌躁,幽谷口处火热
的轻点慢啄,和腰际那敏感的轻触,都将她身子里头的火烘得更高更旺,烧的她
娇躯几欲熔化,明知那惟一能灭去她体内火焰的宝贝肉棒已兵临城下、蓄势待发,
教她那忍得住让赵平予『慢慢的来』呢?

「求求你,平予…别撩明雪了…」感觉到幽谷当中的空虚,比以往夜夜辗转
难眠时的难过,现在更实在了,若非赵平予的手温柔地按着她的腰,不让项明雪
的纤腰动作,怕她真要受不住欲火的引诱,主动将那幽谷送上,把那火热的肉棒
吞光,让那云雨间的没顶欢乐将她整个淹没,「好平予哥哥,你知道的…明雪身
子里的…的媚毒已入骨髓,再…再弄不出来了…明雪已经难受了一年…夜夜都在
等你…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再晾着明雪不管?求求你…狠狠地上了明雪吧!」

「对不住…」一方面是项明雪平日都一幅冷冰冰的模样,在人前和赵平予相
处之时,仍是冷淡一如以往,即便是两人已有了夫妻之实也是一样,她此刻的软
语求恳,与平日的冷淡相衬之下,尤其令人难以抗拒,另一方面也因为赵平予着
手之下,已感觉到项明雪体内那和她化合为一,再也无法分离的淫媚毒素,此刻
已完全迸发出来,将这冰山美人化成了一团欲火,她的渴望是如此迫切,再也无
法忍耐,赵平予更无收手之理。温柔地在项明雪唇间一吻,身体已压了上去,「
好雪妹妹,我就来了…有不舒服就说出来,平予自会…自会好生调节,绝不让雪
妹妳痛的…」

「啊…」一声微带着痛楚和快乐的呻吟,从项明雪的樱唇间迸发开来。或许
是因为经验极少,又或许是因为前次占有她时,赵平予的肉棒还没这么巨大,当
赵平予的肉棒缓缓进入幽谷的当儿,项明雪竟被那满撑的感觉和间中微微的痛楚
所激,忍不住叫了出来,感觉上就好像…就好像回到了处女第一次被男人侵入时
一样,虽说没有当时那般痛,但那熟悉又带些陌生的感觉,仍然令项明雪颇有些
吃不消。幸好赵平予动作不大,那肉棒只是温柔地缓缓滑入,一边缓缓地将她的
幽谷撑开,以那火热舐过她的敏感嫩肌,那灼热将她所受的痛楚慢慢挥发,渐渐
地转变成酥麻。

痛楚一过,那正被男人占有的自觉,登时化成了满腔绮念,何况项明雪已被
媚毒改变了体质,对性爱方面的渴求特别殷切,虽说幽谷没经过寻芳客探访几次,
对此犹然生疏,但本能的反应已盖过了羞意和稚拙,她轻蠕着纤腰,让幽谷向他
挺上,好迎合那肉棒逐分逐寸的侵入,一分一分地去感觉那火热的温柔舐弄,每
一寸嫩肌被他抚过的当儿,她就好像被殛过一般,娇躯不由得颤抖,却不是因为
害怕或紧张,而是为了要让身体在颤动之间,更适切地去感觉肉棒的存在。

一边轻柔地吻着项明雪的樱唇,掩住了她的呻吟,只容得性感诱人的鼻音在
不经意间似有若无地哼唱,一边伸手扶着项明雪的纤腰,好协助没甚经验的她,
能更适切、更恰好地承受他肉棒的进侵,赵平予眼见平日端庄矜持的她,竟变得
如此娇媚温柔、热情如火,对他的缓缓深入欲拒还迎,简直已完完全全沉醉在情
欲的波涛当中,他只觉得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怜爱之意充满胸臆,动作间愈发轻柔
了,连肉棒的探索都变得缓慢少许,只怕一个不慎会弄伤了娇柔如水的她。

给赵平予这般缓步探索,项明雪可就惨了,虽说因着体内残留媚毒的影响,
她对性爱方面的需求特别强烈,但终究和男人上床没过多久,又是才破身就被晾
到今日,她的经验实在太少,在节奏的掌控上又怎及得上夜夜和蓝洁芸行云布雨,
已称得上经验丰富的赵平予呢?没一会儿她已被挑逗的热情难耐,若非那肉棒正
轻巧地揩在她敏感的肌壁上头,强烈的火热比之初破身时的触感更加甜美,令她
不由沉醉,她还真差点忍不住要主动扭摇起来,好让那满足更加狂野呢!

虽然将项明雪泛着少女甜香的樱唇覆的严严实实,一寸芬芳的香气都不漏去,
令她连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在鼻间娇喘轻哼,拂在他面上的呼息都泛着少女
情怀的甜蜜,但赵平予与她经验上可说是天差地远,项明雪体内的冲动,又岂能
瞒得过他?待得赵平予的肉棒深深地送入项明雪谷内,深深地点着她那还未陷落
的敏感部位时,被他吻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项明雪只能娇躯猛震,像是所有的
力气都在那一触之间,化成滚滚春潮流了出去,整个人都似抽空了一般。

「舒服吗,雪妹?」松开了项明雪的樱唇,任细若游丝,勉力在两人唇舌间
搭起一座小桥的香唾映着光,赵平予满足地看着娇喘嘘嘘、媚眼如丝,整个人都
似脱了力的项明雪,胸中一股强烈的快意升起。见项明雪如此情态,他岂不知方
才的深入,已探着了项明雪深藏的幽谷花心,才令她一触之下花开蕊绽、阴精如
涌。就算以赵平予的粗长,以蓝洁芸和他交合次数之多,她也极少承受到这般强
烈的冲击,顶多是一次两次,没想到项明雪和他的经验还不太多,竟是这般快就
探得了她最敏感的所在,显然自己在这方面大有进步,那得赵平予不为之得意万
分呢?

娇媚地飘了他一眼,项明雪舒服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软绵绵地轻喘着,
好一会儿才颤声回应着他,「嗯…明雪…明雪舒服透了…哎…好…好平予哥哥…
你…你怎么这般厉害…才进来…才进来就弄得明雪这般…这般舒畅…好像…好像
力气全泄干了似的…唔…真美…美死我了…」

「好雪妹…才刚进去妳就受不了了?」看项明雪被弄得这般酥软,似是骨头
都化了般,赵平予不由得泛起了满足的笑意,一边伸手轻托起项明雪洁美高挺的
玉乳,温柔地搓抚起来,一边半故意地在她体内挺了挺,触的项明雪连声娇吟,
不只说不出话,连声音中都透着露骨的媚意。

「怎…怎么会呢?」感觉到幽谷中他的挺动虽不甚使力,触着的却是她说都
说不出口的极敏感处,光只是轻顶而已,滋味已如此美妙难言,项明雪可真不敢
想象,若赵平予情动起来,勇猛强悍地在她幽谷当中狂抽猛送,让那火热的冲击
一次次地刺激着那美妙的所在,那无法言喻的美妙快感,会不会一下子就让自己
美的升天了呢?她竭尽全力,伸手攀住了赵平予的手臂,娇甜的呻吟着,语声中
带着无比的媚意,「都是…都是被你害的…明雪体内欲火难消,已经…已经变成
了无法自抑的荡妇…就算吃不消…明雪也要这样爱你…爱的愈烈愈好…好平予…
尽量猛烈的爱…爱雪妹吧…明雪要你…要你狠狠发威…把明雪治到死去活来,再
…再起不来才…才好呢…」

俯身在项明雪那随着娇吟声响与激烈呼吸不住颤抖旋舞,在粉嫩酡红的乳肌
上娇媚万端地绽放着的玉蕾处微微用力地啜咬了一口,赵平予的力道虽用的比平
时要重,但光听耳边项明雪甜的似要泛出火光的娇喘,以及那忍不住挺胸而上,
好让他咬的更重、咬的更爽的本能肢体动作,赵平予便知项明雪体内的亢奋已到
了极处,连这般平时必让女儿家喊疼道苦的咬啮,此刻都令她只觉欲火如焚,呻
吟声中再没有一点痛楚,便知这些日子以来,项明雪的体质必已被那余毒彻底转
化,虽说不上淫荡,但对性欲的渴求和承受力,却远非平常女子能及,必能受得
住他的强猛。

「那…我就来好好的疼爱雪妹了…看我怎么用大南傍国来治妳这外表冰清玉洁、
实则淫荡风骚的美人儿…」在她乳上的咬啮愈发重了,扶住她纤腰的手也微微用
力,肉棒更在项明雪窄紧的嫩处不住顶动,三管齐下的挑弄令原已欲火如焚的项
明雪更加难以自抑,幽谷虽正被赵平予的肉棒涨得严严实实,连点汁水都溢不出
来,但体内却仍有股强烈的空虚渴望着他的充实,她甚至已管不到赵平予在说些
什么诱人的话儿,只知在赵平予身下奋力蠕动,好迎合他的动作。

「不过,如果真受不住的话,要说出来喔!」见项明雪已激情如此,整个人
都似化成了火,亟待他布施甘霖,那动情的表现令赵平予满意无比,尤其对照她
平日的冰冷如霜,更令男人为之得意洋洋。只是赵平予终是初试绝招,加上与项
明雪又不似蓝洁芸那般契合,倒还真怕一个不小心会弄伤了她哩!「日子还长着,
不用一开始就弄坏了…平予总归有时候来宠妳的…」

「嗯…」媚的似可把人的魂儿都给勾走,项明雪一声轻吟,诱人地飘了赵平
予一眼,波光潋滟的眸光中像是透着千言万语,似是怪他太过小心,又似想勾引
他快些下手,樱唇轻启之间,响应的声音是那么柔媚,像是才出口就要化成水一
般,「快些…不会弄坏的…明雪一定…一定受得住…何况…何况你若不弄明雪弄
到要…要坏掉…那能…那能把明雪搞到…搞到什么都流出来…」

甜言蜜语当中,项明雪只觉赵平予慢慢动作起来。一开始还是慢慢地加温、
慢慢地升速,一边试探着项明雪所能承受的极限,一边缓慢地钻探着项明雪的敏
感处所。虽说体内欲念正盛,本是希望赵平予大逞所欲,将她玩个彻底,但项明
雪终归是第一回试着如此狂放,心中难免有点儿畏缩,加上才刚被他进入,那火
热粗壮已点上了她的花心,令她立时花放蕊吐、阴精喷泄,那高潮的快乐差点令
她崩溃,赵平予放慢了动作的缓慢钻研虽嫌文弱,却正适合项明雪现在的情况。

一面放松自己,好让赵平予更好下手,同时也细细品味着他所带来的刺激,
项明雪只觉浑身都沉浸在情欲当中,前头高潮的余韵还未过,那一波波的快乐又
袭上身来,此刻的她浑身还被那余韵弄得敏感至极,又被赵平予巧妙的手段勾起
了本能的需要,她就好像已被烧酥了全身,却被他在周身慢慢地烘烧着,一点一
点地加着温,好让她在沉醉之中超越原先的感觉极限,然后才在他放开矜持的冲
击之下身心俱醉,达到更美妙的高峰,那快乐令她不由自主地将玉腿环上他的腰,
娇躯本能地向他索求,原本闭着的樱唇,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松了开来,泛出了句
句娇吟。

「好…唔…好平予哥哥…你…哎…你太…太棒…太厉害了…喔…你的嘴…你
的手…还有…还有你的大南傍国…唔…都…都弄的明雪好…好舒服…啊…再…再用
力一点…嗯…没…没关系…哎…明雪受…受得住的…唔…哎…好…好棒…啊…你
…你实在是太…太棒了…明雪好…好爱你…」

虽知赵平予修练了《梅花三弄》的功夫之后,床上的功夫只怕是较以往更加
厉害百倍,自己这扑火的飞蛾也不知能否撑得住吃得消,但一来一路上完全找不
到机会和赵平予交心,深怕他只以为自己和外表一般的冷漠,项明雪这回可是豁
了出去,吃了秤铊铁了心,非在床上被他干的服服贴贴,向他彻底臣服不可,二
来和赵平予的云雨经验实在美妙,何况他又练了新功夫,这《梅花三弄》虽不至
于能够使他连战三回,可是…总也差不了多少吧!遐思之下更使她无法回头了。

只项明雪却没有想到,在武夷山中习得阴阳双修之术,前后又有蓝洁芸等女
子与他合藉双修,赵平予内功本就深厚,床上功夫也自不弱,如今又学得《梅花
三弄》这种专门用以调节内力的技法,比以往山洪暴发般的强攻猛打还要能够持
久,他的床上功夫原已足令体内淫欲难挨的项明雪芳心荡漾、情难自己,现在在
这《梅花三弄》的奇功之下,他的粗壮更似增了一截,连持久的功夫都深进了,
她虽被淫毒改变体质,对性爱的渴求远过平常,却怎撑得住他如狼似虎的要求?

被赵平予深入浅出、时重时轻地弄了几回,项明雪已迷醉的人事不知,她只
觉得自己被他不住推送着,一次次向着那情欲的巅峰迈进,一次次在那满足至顶
的快乐中瘫软,那般强烈的爱恋是她从来未曾经历过的,畅快的令项明雪也不知
晕了几次,偏每次都在那令她快乐无比的冲击中醒转。在他的巧取豪夺之下,她
的阴精再也无法自守,快乐的泄了开来,可那明明已是泄精泄到酸软无力,再没
有办法动上一下的娇躯,却又忍不住投身在热烈的爱欲当中,再也无法自拔。

见身下的项明雪一改以往冰冷如霜的貌相,在他的淫威之下完完全全地臣服,
被他勾起了无比强烈的淫潮欲火,而那强烈的需求又次次被他所满足,到后来她
几乎已再没保留地投入欢爱之中,樱唇间的呻吟娇蜜甜美,令人魂为之销;再加
上不知是余毒未清,还是本性如此,项明雪明明已在他的肉棒下阴元尽泄,爽得
再也没有力气,但只要他微微一动,项明雪就好像又被诱发了无比的欲火般,再
次配合起他的抽送,那痴缠的媚态真令赵平予爱不释手,怎么也不想放过她。

加上这《梅花三弄》的功夫当真厉害至极,本来赵平予功力虽深,床笫功夫
更是不凡,持久力也是一流,但男人的高潮本就来得比女人激烈而快速,那射精
的快感是绝难抑制的,可这功夫他虽才初上手,持久力却已大有改进,平常待项
明雪泄阴时,自己也将近射精的极限时刻,竟能不断延伸,弄到赵平予自己原都
不敢相信,但见她缠绵地如此娇痴,也就不管此事了,反正先满足了她再说,却
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持久,若是以往要让项明雪泄的这样畅美,爽到如此无力,
怕他自己也已经射了出来,现在的自己却是游刃有余,竟似还能再战个两三回一
般。

不过要得意还是太早了,眼见项明雪又攀过了一回高峰,幽谷当中又一阵柔
情蜜雨不住洒下,正为之满足的赵平予不由得意,本以为自己或可还再撑一下,
弄到她再泄一回时,突觉腰间一阵酥酸,一股比以往还要强烈百倍的泄意涌了上
来,令他全身上下都不由得为之抽搐,那快乐之强烈,就好像同时在每一寸肌肉
上头爆发开来一样,比之以往所习惯的,更要强烈百倍。被那强烈已极的快乐冲
的眼冒金星,整个人几乎都被快感所占据,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去
想,在本能的策动下,赵平予忙将腰深深一拱,把肉棒深深地送入她的谷内,紧
紧地啜住项明雪的花心,随即一股强烈的震动从肉棒处传来,全身的力气都像在
这一发强烈的射出中涌了出去。

赵平予是射得够舒服了,可项明雪的享受也丝毫不比他少,那将要射精的肉
棒将她最为敏感的花心处轻柔地吻住,在一阵几乎要把棒上的热力全烧透她嫩肌
的膨胀和颤抖当中,火热的精液犹如刚出炉的一股洪流,热辣辣地洒在她幽谷深
处,那种快乐令项明雪不由得发出一声娇弱美妙的呻吟,他射的这般长久而强烈,
就好像把两三次交合时射出的精液一口气喷射出来,直接挨着的又是她最敏锐最
脆弱的部位,那热辣的刺激,令她登时觉得整个人都被融化在那股洪流当中,幽
谷从深处到最开头,都好像有他汨汨的精液在流动、在滋润,美的令她顿时为之
痴然…

「唔…」

「雪妹舒服吗?」一边温柔地亲吻着项明雪汗湿的嫩颊,慢慢地滑上她红润
欲滴的樱唇,赵平予一边温柔地问着。多半是因为自己功夫未成就用了出来,又
兼得意忘形,是以大违秘籍中所言的禁忌,以致于精关一个守不住,阳精大泄,
弄到自己现在累得像是连干了两三回似的,手足之间一点儿力气都用不出来,虽
说项明雪肌肤的触感柔软绵细,压着酥软无力的她也是一种享受,但赵平予却不
是不知道,让娇弱的她承受自己的体重,是多么过份的一回事,只自己现在动弹
不得,也只好压着享受,最多是多加后戏手段好抚慰她,「抱歉…平予真的没力
…起不来了…」

「没…没关系…」虽说被赵平予压的喘不过气来,但天晓得项明雪现在娇躯
酥软如棉,也是一根纤指都动不了,推也推不开他,何况狂欢爱欲之后,被他紧
紧压着的感觉如此温柔美妙,虽说有些吃不消,却也是一种格外的享受;尤其这
样被压着,让她感觉到自己已完全被他驯服,真的再也反抗不了了,感觉上竟有
一种奇妙的刺激,「好平予哥哥…你…你干的明雪好…好棒…明雪很…很舒服…
这样…这样压着也好…明雪是你的…你的女人…自然要给你欺负…欺负一下…」

「嗯…」见项明雪竟如此乖巧,软绵绵地任他挤压,满脸都是情欲抒泄后的
满足娇慵,完完全全一幅彻底臣服、任由宰割的俏样儿,赵平予心知自己终于将
她的身心完全占有了,不由得满足感大增,「唔…我都忘了…那时手上挨了一记,
我可是来接收明雪的『赔偿』的呢…」

「嗯…好平予哥哥…你…你够了吗…如果…如果你嫌明雪赔偿的不够…明雪
还…还受得住…你再来也…也无妨…明雪保证…保证尽力让你满意…」

「别撑了,小心伤了身子…」在项明雪唇间一阵似轻似重的吻,逗的她一阵
甜喘,赵平予这才放开了她,深情地在她耳边亲吻连绵,「平予已尽了全力…射
的够舒服了…何况雪妹人道未久,经验也还不够,不必要这么急…若是觉得妳赔
得不够,尔后日子还长着呢…平予自会在雪妹身上『满意』的…好雪妹慢慢来,
等平予真正练成了秘籍里的功夫,弄到能在床上收发自如的时候…就算雪妹妳已
经爽得不想要,恐怕平予也会忍不住硬要…到时候才有得雪妹妳吃苦的呢!」

「这种苦头明雪吃…有多少吃多少…」被赵平予温柔的吻弄的浑身发热,才
舒泄过的肉体竟似又烧起了点火来,若非刚才真已被他干的死去活来,泄到一点
儿力气都没有了,怕她还真有点想要哩!「明雪被…被那余毒弄惨了…整个人都
好像…都好像很敏感似的…尤其和平予有了…有了肌肤之亲后,更是…更是忍不
住…你这么勇…这么猛…才正适合明雪的…的需要呢…」

一来得到了新的秘籍,这《梅花三弄》的功夫虽说偏于床笫之事,但对赵平
予而言正合需要,每多修习一回,就好像自己的功力能重新运练一遍般,运使起
来愈来愈得心应手,和招式的配合也愈发娴熟;二来山居无事,又新收了项家姐
妹为妻,与蓝洁芸各有各的美态、各有各的诱人之处,手上有这功夫要练,又兼
年轻力壮,赵平予周旋于三女之间,虽难免有些耽溺声色、夜夜笙歌,但他熟习
阴阳双修之术,行房时虽有些少于克制,对自身功力的增进,却是有益无损。

加上『雪岭红梅』柳凝霜爱徒心切,连带着也将赵平予视为自家之人,每天
早上甚至还能抽出时间来与他切磋武功。实则赵平予除内力之深厚不弱于柳凝霜
外,无论招式眼光甚或临敌经验,与这名列『风云录』的高手相差均不可以道里
计,表面上是切磋,实际上根本和柳凝霜教他武功差不多。

尤其赵平予内力深厚,是柳凝霜是否能开启密室之钥,加上爱屋及乌,她对
赵平予的点拨更是毫无保留,不过年余下来,赵平予不只是本来的玄元门与蓝家
武功更加娴熟,连天山派雪梅剑法都学了个大概,武功大有进步,就连与柳凝霜
对练时,都能保持近百招不落下风,就连内力进程也与上山之日不可同日而语,
交手试招之时,连蓝洁芸都已非他对手,更别说是项家姐妹了。

不过直到见面,赵平予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尚光弘会说,风云录十大高
手之中,只有柳凝霜武功尚逊众人一筹,是靠着那令人不由升起怜香惜玉之念的
美貌,才能立于榜内。一来他也与尚光弘拆过招,心知柳凝霜虽也是高手,但确
实弱他几分,二来这柳凝霜的美丽,实是令人望而心动,眉目如画、神清骨秀、
肌若雪凝、态拟神仙不说,光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弱质纤纤,令人不由得生出一股
加以怜惜冲动的气质,便足令任何心狠手辣之人都难以升起辣手摧花之念。

那日初见柳凝霜那飘然尘上的绝色之际,赵平予竟不由自主地目瞪口呆,若
非身旁不知是谁伸手轻扭了他一把,怕赵平予真要呆在当场,无法靠自己回过神
来了。那时呆然的不只是他,身边的蓝洁芸虽也是美女,却也为柳凝霜的绝色所
慑,一时间也闪了神,而另一边的项家姐妹则一幅早惯了的神色,一个自顾自地
向师父施礼,一个则顽皮地打量着赵蓝二人的呆样,其余的天山中人竟也无人出
言斥责赵平予的无礼,显然柳凝霜之美足令任何人为之失态,他们早惯了此事。

本来赵平予还以为,柳凝霜虽是艳若桃李、绝色无俦,但看惯了之后,总也
不会这样失态了吧?虽说他不认同俗语所言「美女看三天就腻了」,但总不会像
初见时那般目瞪口呆。但或许是柳凝霜美的太过动人,每次她来和赵平予『切磋
』武功的时候,赵平予总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动手时他虽还掌得住,不会使不
出实力来,但要说出手攻敌,却是不由得心有顾虑,每每令柳凝霜摇头叹息,偏
她连蹙眉轻叹的模样都有股令人心颤神摇的美,教赵平予怎么也看不厌。

也不只是他为那艳色所慑,就连蓝洁芸自己是女儿身,见了柳凝霜都有些举
止不安,活像是闺中少女见了情郎一般,远没有以往的行止自若。冷艳如霜的项
明雪还好,那顽皮的项明玉见了此点,老爱就此取笑于她,偏生蓝洁芸一来爱宠
这小妹妹,二来柳凝霜的美貌的确令她举止失常,每次被项明玉提起此事,都不
由得娇羞满面,到后来连赵平予都忍不住要开口调侃于她。

光只是见面就已如此,赵平予真难想象,当真与柳凝霜动手时的情态,平日
拆招时她占着上风,意态自若之时也还罢了,若换了与她武功相若,甚或是风云
录十大高手这些犹胜于她之人动手,光想到只是着着进逼,迫得柳凝霜落在下风,
露出有守无攻、娇喘嘘嘘的软弱情态,便不由得心生怜惜,真不晓得有谁还能下
得了重手胜她?那我见犹怜的娇姿,足令任何人都因而收手。

像今儿个就是这样,也不知是赵平予武功进展超过她的预计,还是柳凝霜状
况不佳,拆到百余招后,赵平予不只维持着有攻有守,挥洒之间自由自在,不只
愈打愈顺,甚至还有点儿占到上风,只是差距甚小,就连旁观者清的蓝洁芸,也
只见到赵平予出手顺遂,小胜以往而已。

与柳凝霜拆招拆了这百多日来,就只今天这一回打的最顺,招式愈递心中愈
喜,赵平予一面见招拆招,一面绞尽脑汁,一心只想着该如何运用招式,才能出
乎柳凝霜意料之外,慢慢争得主导权。其实他还不认为自己真能击败这名列风云
录的高手,只是少年心性难免好胜,赵平予虽是沉稳的性子,极少为了好胜好强
而大用心机,但好不容易寻到胜机,自也不可能这般轻易放过。

见赵平予招式愈出愈快,不只内力运用得当,招招威力均不可小觑,连招式
间的组合都别出心裁,间中配上几招玄元门武功和蓝家的锁元擒拿手法,巧妙地
颇出柳凝霜意料之外,一时之间她竟似没能反应过来,被赵平予几下奇招突出,
逼得连退了几步,虽算不上节节败退,但却也只能改采守势,稳住门户。一时间
只见赵平予剑光大盛,连进数招,柳凝霜虽能左右逢源地接下赵平予的剑招,却
是有守无攻,短时间内竟是只有接招防守的份儿,没有出手攻敌的机会了。

若当真全力动手,以柳凝霜临敌经验之丰,招式变化之奇,轻功身法之巧,
赵平予纵是天资卓越,又有天赐『九阳脉』相助,练武进境极快,但说到要赢过
她,恐怕还得十余年的苦修才成;可现在柳凝霜的剑势被赵平予逼住,一时间有
守无攻,只能步步为营,先接住赵平予的攻势再说,让赵平予尽情出手下,情势
可就大有不同,全心放在进攻上的赵平予再无后顾之忧,剑招愈是挥洒,内力愈
是源源不绝,招式的威力愈来愈强,在内力方面柳凝霜并未赢他多少,加上攻守
异势,只有挨打的份儿,给赵平予挥洒自如之下,一时间只能稳步自守,竟被逼
得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占到了上风,赵平予得意之下剑招愈使愈快、内力愈用愈宏,剑招
挥洒之下劲气四射,连原本待在旁边的项家姐妹和蓝洁芸竟都有点儿吃不住那狂
风刮扫,退开了几步。眼见柳凝霜已渐渐被迫得施展不开,赵平予心念方动,手
中长剑已化做数十道白光,飞箭一般闪电刺出,直射柳凝霜周身十来处穴道,嗤
嗤剑气竟似化成了狂扬的大风雪,将柳凝霜的娇躯裹在当中。

这招『雪刃千锋』乃是雪梅剑法中的杀着,长剑挥洒之处连刺对方周身数十
处,如狂风吹雪般将对手罩在剑网之中,逃也逃不开退也退不掉,只能步步挡格
直到败北认输,以攻招而言威力为雪梅剑法诸招之最,但此招一来耗力极大,若
非内力深厚之辈,绝难使出精髓,二来重攻轻守、霸气迫人,与雪梅剑法中雪飘
梅绽、轻灵飘逸,适合女子使用的意境大不相同,是以柳凝霜与项家姐妹对这招
都不擅长,临敌动手时极少用上;赵平予虽不是豪气迫人的性子,但他内力深厚,
这剑招又是雪梅剑法中少有适合男子使用的招式,是以他对这招特别熟练,也是
理所当然。

『雪刃千锋』挥洒之下,场中剑气迫人,连强如柳凝霜遇上了这般威劲迫人
的招式,一时间都无力反击,只能招招硬接赵平予的攻势,她内功与赵平予伯仲
之间,但臂力却终不如男子,虽不至于被『雪刃千锋』的攻势破开防御,但他的
剑势威猛,力道一波波地从剑上传来,连番挡格之下柳凝霜虽未受震伤,却不能
不手臂酸麻,一个不小心长剑竟给荡开了少许,露出了破绽。

眼看着长剑就要破入柳凝霜剑式那稍纵即逝的破绽当中,虽不至于因此而逼
的柳凝霜毫无反击之力,但这一剑下去,自己却也算占了上风,若无他事干扰,
至少十来招内柳凝霜难平败势。没想到赵平予剑式将递未递之时,眼光竟不由得
被柳凝霜的眼波给吸了过去,只见她柳眉轻蹙、雪肤泛红,呼吸虽还平顺,但纤
细的小瑶鼻尖却透出了几滴香汗,显然招式递擅之间,并不能说对她全不构成威
胁,正该进招的赵平予竟不由得心中一震,明知高手相争最重守心,绝不应在交
手中动摇心志,但那怜惜之心却不由自主地从心中升了起来,手上的剑招竟不由
得为之一软。

虽说那一手软只是瞬息间事,但柳凝霜身居风云录中,岂是易与?一抓到机
会立时反攻数招,迫开了赵平予的剑势,虽说赵平予及时回神,没让柳凝霜趁机
大展攻势,迫得他落居败局,但柳凝霜却似松了口气般,纤手舞动中剑招连绵,
有攻有守,一反方才被逼得无力反攻的意相,一时间攻守易势,赵平予虽算不上
迭遇险招,招式对拆间却也微显手忙脚乱,不似方才的从容。

「算了,今儿就到此为止吧!」轻轻地吁了口气,柳凝霜手中长剑入鞘,伸
手抹了抹汗,举手投足间一股惹人心动的娇弱意态油然而生,赵平予不由得怔在
当处,眼光随着柳凝霜拭汗的纤手飘动,真想伸手去为她拭拭汗珠。所谓的绝色
美女或许就是这样吧!就算举止如常,丝毫没有轻薄意态,仍能惹得男人不由自
主的心跳加速,一颗心忍不住随着她的动作而跳跃着。

「师父好过份哦!」轻跑了几步,投到了柳凝霜的怀中,一边伸手帮师父拭
汗,一边呶着可爱的小嘴儿,项明玉一脸不忿的撒娇神色,只差没像个小孩子般
在柳凝霜怀中轻搥撒闹,「难得平予哥哥占了上风,师父就说要停手了,这样下
去平予哥哥要到那一天才能追得上师父啊?」

「妳呀!女大不中留,就是这样。」又好气又好笑,又带着些温柔慈爱的面
貌,柳凝霜轻轻地拍了拍项明玉的肩头,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刚刚为师差点给
你平予哥哥打得剑都落了地,妳非但没给师父助威,现在到了此时还在埋怨师父
不让你平予哥哥得胜,为师可真不好做啊!」

「是…是平予无礼了,还请…还请前辈见谅。前辈没伤到吧?」

「凝霜没事,你放心好了。」轻轻地推开了怀中娇缠着的项明玉,柳凝霜神
色一整,面向走过来的赵平予,「倒是平予你要小心些,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招
式内力你都大有进步,临敌经验虽是不丰,但以你天资之佳,倒也弥补得过来,
慢慢累积也可成就。只是你的心志还要好生锻炼,若是一见到女孩子就下不了重
手,将来你到武林中行走恐怕会步步惊险,知道吗?」

「是…」

「师父就别怪他了,」见赵平予被柳凝霜训的无话可说,一幅被教师严训到
抬不起头来的小童模样,而在柳凝霜怀中的项明玉却一幅等着看好戏的样儿,项
明雪虽知赵平予不会因为被教训就下不了台,却忍不住要出言帮他,「那个时候
他…他和明雪因误会动手,平予下手间可是一点都不留情面,直到把明雪逮得紧
紧的为止,弄得明雪逃都逃不开来。如果对手不是像师父这样无人可及的大美人,
平予可不会下不了重手的-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对师父当真下重手呢?」

俗语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何况是这平日难得说话,冷得像山顶积雪的项
明雪的称赞之言?柳凝霜虽知她是为了给赵平予一个下台阶,却也不由得笑了笑,
松开了整起的神色,「我也不是怪平予心志不坚,只是武林中千奇百怪之事所在
多有,美女也是俯拾即是,若你不能修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麋鹿兴于左而
目不瞬』的境界,行走江湖只怕要吃亏,这可不是小事…」

见赵平予唯唯诺诺,一幅衷心领训的乖巧样儿,柳凝霜倒不想多扳起脸儿了,
她伸手拂了拂赵平予面上的汗水,一股香风笼罩之下,舒适感扑面袭来,只酥的
赵平予登时软了三分,原在柳凝霜怀中的项明玉,在柳凝霜一拍肩头下,会意反
扑入他怀中的时候,差点没把赵平予给扑倒。

「先别说这个了,」伸手将立在较远处的蓝洁芸招了过来,柳凝霜伸手入怀,
将一封大红帖子取了出来,「平予,还有洁芸,这封帖子是给你两人的。湘蘅一
带湘园山庄重建,新任郑庄主三个月后要大开筵席,一方面庆祝山庄复立,二方
面也完成终身大事,特邀你俩前往观礼。」

听到柳凝霜的话,赵平予和蓝洁芸的眉头不约而同地皱了起来,对望了一眼,
两人均知对方也想到了同一回事情。

本来依郑平亚事先的计划,在一举歼灭天门之后,他与尚光弘等人的威望如
日中天,打铁趁热,正好就此宣布湘园山庄重建,再趁这个机会宣布郑平亚与蓝
家两位姑娘的终身大事,非但能顺势将吉州蓝家收为郑平亚的羽翼,也使得他自
身的声望水涨船高,以胜利之后其与尚光弘等人的威望,加上武林正道联军的襄
助,湘园山庄不只能成为一方之霸,若要趁机召开武林大会,登上武林盟主的宝
座,怕也是指顾间事。

只没想到原本计算周详的计划,竟杀出了个程咬金,给幻影邪尊破去了郑平
亚原已十拿九稳的计策,天门虽说连损两堂人马,声势衰退不少,但联军一方功
败垂成,死伤虽不甚众,但心理上的打击却不可谓之不大。虽说出川之际顺道击
毙黄榜排名第一的『淫杀千里命七天』这恶名在外,无人知其行踪的邪徒,算是
振奋了不少士气,但郑平亚等人年少气盛,不知见好就收,贪功之下知进不知退,
竟连休整的时间都没有,就趁战胜的余威,直接挑上了天门盟友的汉中派!

虽说因汉中派内哄,文奕光与尚光弘等人里应外合,先暗算了文仲宣一剑,
又趁乱使得文仲宣只能携子逃亡,被逼上了绝路,但文仲宣武功之高,尚在尚光
弘等人之上,虽被暗算了一剑,伤重殆毙,但浴血奋战之下,竟能以一人之力将
尚光弘等十余高手打的落花流水,直到力尽之时才自行坠崖身亡。那时的景象赵
平予可是亲眼看到的,文仲宣虽是长剑贯体,但尚光弘等高手在他面前,仍只有
被打到趴下的地步,浴血而战的他当真称得上是威风八面,若非有那一剑重伤了
他,只怕合尚光弘、梁虹琦、骆飞鹰及正道联军之力,仍没法将文仲宣的命给留
下来。

真正说起来,联军一方的死伤并不重,主要的打击是在心理方面,两次的状
况若不是功败垂成,就是眼看着敌人耀武扬威,将己方的高手打得惨败,偏是拿
他没法,连最后要死,都是敌人自行投崖的。连番打击之下,正道一方的士气低
落不少,郑平亚原本的计划自然只能付诸东流。

其实赵平予也猜想得到,郑平亚,或者该说是尚光弘急于复立湘园山庄的原
因:正道联军与天门此次可说是两败俱伤,现下两边虽是沉潜藏锋,却是磨刀霍
霍,犹如两只负伤的恶虎般彼此虎视耽耽,只待那一方稍稍露出了衰败之相,另
一方立时就要下手伤人,不到将对方完全歼灭绝不停止,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
虚张声势,湘园山庄的重建也非得加快脚步进行不可,若此事再多拖个几年,给
天门先行养复了气力,东山再起,第一个目标必是郑平亚等人,其下便是各个名
门正派,偏生各派间的联合可一而不可再,到时候恐怕武林正道各派都要遭殃。

只是赵平予事先倒是没有想到,郑平亚的帖子竟会这么快就送出来,原本以
他和蓝洁芸的推想,汉中派一战后尚光弘等人负伤在身,郑平亚声威又难以服众,
便想复立湘园山庄,恐怕也要一年半才有可能,但以帖上的时间来算,天门事毕
未满八月,湘园山庄复立与郑平亚的终身之事,竟就要举行了!想必尚光弘等人
在郑平亚背后出了不少力气,这几位前辈终究有了年纪,前面又给文仲宣重创,
竟还不悉心静养,真不知该说他们是老当益壮,还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了。

不过这也难怪,赵平予不由得心下释然,眼见湘园山庄复起,和天门互争雄
长,中原一带风波谲诡,滚滚红尘也不知何时会沾染到天山派这关外净地,加上
天山派原与杨干相善,就算有赵平予居中缓冲,但这次的风波天山派必是难脱影
响,柳凝霜身为天山派掌门,此间之事自不能不悬之于心,怪不得她今天大失平
常水平,竟会被自己逼到连连败退,差点败在自己手上,想到此处赵平予心中也
不知做何感想,他本以为自己当真是武功大进,能与风云录中的高手比肩了呢!

「时间在三月之后,正当初夏…哎,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看了看帖中
内容,蓝洁芸微一苦笑,吉州与湘蘅均处江南,也是水乡泽国之所,一般的东西
南三面环山,春秋两季虽是鸟语花香,景色雅致,为文人风雅所寄,但到了夏季,
简直就变的和蒸笼没个两样,那燠热可真不好受哩!连蓝洁芸这本乡人都未必受
得了,一入夏便想办法上黄山或庐山避暑,更何况是中原各个名门正派,偏偏郑
平亚就找了这个时候成婚,这场大礼只怕真会弄得『热热闹闹』的呢!

旁边的项明玉嘟长了嘴儿,一幅想去又不敢说的样儿,在另一边的项明雪虽
是话也不说一句,眼光中却也带着些许落寞。虽说因着赵平予从中斡旋,天山派
和尚光弘等人的关系算是缓和下来了,却也没好到可以让她们受邀出席的地步,
光从郑平亚的帖子竟没给天山派的掌门这点就看得出来,郑尚等人心中仍难免有
所芥蒂,这回看来她们非得暂时和赵平予分开来不可了。

感觉到身后的蓝洁芸轻轻推了一把,暗示着项家姐妹的神情,赵平予微一皱
眉,好不容易才想出了话头,「嗯…湘园山庄那边,雪妹和玉妹确实不好出面…
不过,出关也够久了,平予也想趁此机会,回到本门拜见师父与师娘,将终身之
事上告长辈,不如雪妹和玉妹就和我们一起上路,到中原游玩一番如何?师父和
师娘若见了妳们两个可爱的小娘子,必是欢喜无比。」

「好啊好啊!」才听完赵平予的话,项明玉小手不住拍着,显得雀跃万分,
「明玉也好想拜见平予哥哥的师父噢!还有还有,上次你答应明玉,要带明玉去
看长安枫红的…」

「那好,我们这次就取道长安,平予绝不黄牛,保证陪明玉看到过瘾为止。」

「这样也好,」看项明玉欢欣雀跃,连项明雪的嘴角都泛起了一丝笑意,柳
凝霜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她伸手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赵平予,「虽与元真玉
真两位道长向未谋面,但两位道长行侠江湖,凝霜却也闻名久矣,既是结下了秦
晋之好,也是有缘,凝霜本该亲往拜候,可惜…可惜这回凝霜不能陪她们过去,
还请平予你帮个忙,为凝霜带封信函过去,让凝霜一致欣忱。」

「这是自然。」

见赵平予收下了信,柳凝霜眼波微扬,秋水为神玉为面,只那眼波一盼,便
将众人的目光全勾了过去。「明雪明玉,妳们帮妳们的洁芸姐姐整理一下东西。
平予,你跟凝霜过来一下,关于《梅花三弄》秘籍的事,凝霜想考较你一下。好
洁芸小姐,先放他陪凝霜一下好吗?」


43艳福齐天

跟在柳凝霜的背后走入了一处隐蔽的石洞,赵平予边走边暗自心惊,没想到
天山派竟还有这么个不为人知的所在,不只到此的路上左弯右拐,错了一处便绝
找不到洞口,连石洞之中都是别有洞天,弯弯绕绕了许久才找到此处,若非他是
跟着柳凝霜这识途老马在走,换了他自己一人,便是原就知道这儿有这秘洞,怕
是搔秃了发也找不到此处,隐秘到足可当藏宝洞在用。

原来赵平予还以为柳凝霜只是想另寻一处清静所在,问问他关于修练《梅花
三弄》功夫的事情,这秘籍内的功夫关乎气力运用,颇有独到之处,赵平予现下
习练又多是用在床笫之间,柳凝霜长了自己一辈,又是男女有别,矜持得紧的柳
凝霜自不愿意在徒儿面前,和赵平予讨论有关床笫之事,所以才要另选一处地方
征询。但照现在这样看来,柳凝霜嘴上说要考较赵平予《梅花三弄》秘籍上的功
夫,恐怕只是借口,她实际上已打算趁此时机,和赵平予研商该如何开启秘室。

一想到此处,赵平予脸上没来由地发起烧来,原本他也只以为这《梅花三弄
》秘籍中的功夫,是要教导他如何善用体内功力,好将封住秘室的门户破开来;
但从这些日子在项家姐妹和蓝洁芸身上『实验』的结果,这秘籍内的功夫与其说
是练来善用体内劲力,还不如说是专用于床笫间事,那使他能够善加运用体内劲
力的后果,不过只是副产品罢了。若这《梅花三弄》的功夫当真是开启门户所必
备之物,难不成…难不成自己还得在那门户前与女子行云布雨吗?

想到这个地方,赵平予连眼光都热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看着眼
前柳凝霜背影的眼光,自然而然和以往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时候大不相同,而
是大胆地从头到脚扫视起来。

直到此刻,赵平予才发现,柳凝霜的确不愧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美女,虽说现
在她是背对着自己,看不到那绝美如仙的颜容,但光看到她行路时的背影,便足
以令人心跳加速,一股火热感从腹下不住升起。不只身段修长玲珑,便裹在衣内
也引人注目,走路时仍挺直充满活力的背影,行动之间腰臀处如露滴花瓣般不住
轻颤、不舞而舞,动静之间皆如盛放鲜花般放射着热烈的魅力,看她动作确是美
的令人移不开目光,项家姐妹虽也是美女,却欠了她那万般风情的媚态。

走着走着,突地赵平予眼前一亮,只是转个弯过来而已,竟已是两个天地!
眼前此处光亮灼人,透着阳光的温热,与一路行来勉可见物的山洞暗景,直是天
地之别。刚转过来时就好像从暗处突然走到了阳光之下,赵平予眼睛一下子适应
不过,虽是反射性地伸手挡住了眼前的亮光,却还是瞇紧了睁都睁不开眼来,连
柳凝霜那曼妙绝伦的身影,一时间都似从眼前消失了一般。

缓缓退到了转角处,赵平予慢慢地放下了手臂,眼皮一阵张合之间,也不知
过了多久,才稍稍习惯了那逼目而来的光亮,他伸手擦了擦眼角泛出的湿气,仔
细看才发现,这儿并非洞外,他和柳凝霜仍处于山洞深处,只是头顶上却非一路
行来的岩壁,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洞口,此洞正当天山山脊,已经近午时的强烈
阳光正好从洞口透了进来,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偌大的图形。

而在那光图的另外一边,柳凝霜仍是背对着他,悄立在一片巨大的石壁前头,
似是看得出了神,不只没回头招呼他一声,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从赵平予的角
度只能勉强看到她微透红润的耳根,显然因为这洞极深,气流与外界并不流通,
现在又将近午时,虽说正值初春,外头偶尔还吹着寒风,便是两人功力均深,若
不穿厚实些的衣裳,也难免惹上风寒,偏偏此处如此气闷,又被阳光热烘烘的烤
着,以两人如此厚重的衣裳,想不全身发热、闷痒难搔都难。

慢慢地走近了柳凝霜身边,赵平予这才看清了她所面对的石壁。有了武夷山
中的经验,加上心中又对此已有了准备,赵平予仔细看去,登时发现这片石壁并
非实心的大石块,而是一块厚石做成的石门,石后想必就是柳凝霜所说,藏有天
山派武功秘籍与大量财货的秘室。

不过这石门与众不同之处,还在于石门中间离地数尺,约当大腿高度之处,
竟嵌了一个石碗在内,只露出半个在外头,石碗上头灰尘遍布,似是很久没人打
理了,但在赵平予看来,石碗与石门接合之处毫无缝隙,不像是后来从外头硬嵌
进去,而是自此门生成以来就牢牢附在上头的;这多半不是因为老天爷的一时兴
起,才在石门上头留下了这么个异相,而是制作此门之人特别的设计,只要不是
白痴,就该看得出来,要开启这石门的关键,想必就在这石碗上头。

见赵平予伸手轻抚着那石碗,轻手轻脚地将上头的灰尘拭去,露出了那莹滑
的碗身,也不知被多少想破开此门之人伸手抚摩过,虽是石制却被摸的再无棱角,
细滑的犹如玉制一般,柳凝霜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拍了拍赵平予的肩头,声音
轻柔,「注意到没有?碗上的那个痕迹?」

「嗯…」其实不用柳凝霜提醒,才将石碗上头的灰尘拂去,赵平予第一个注
意到的,就是碗身那新月般的痕迹,在石碗外壁上蜿蜒着,几乎占了半个碗壁,
就算没把这石碗与开启石门之事连将起来,那痕迹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漏掉。只是
赵平予不大明白,无论他伸手在那新月痕迹上头如何抚摸,那新月仍是冷冷地挨
在那儿,一点儿异变也没有,就连那碗也是硬生生地黏在石门上头,偏他又不敢
用力,搞了半天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废然而叹,松开了手。

也不知柳凝霜是想试试赵平予的头脑,还是只想看他与那石碗奋战的姿态,
她竟一直没有出声,只是旁观着赵平予的动作,直到赵平予叹了口气,将手抽了
回来,那甜美的莺声才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依凝霜看,这就是凉州词内所谓『
夜光杯』之所指了。平予,你喝过酒没有?」

「咦?喝…喝过一点…」本来没有想到她为何在此提起喝酒的问题,赵平予
当场给她问住,连回答的声音都显得有些迟疑,活像是偷喝酒却被长辈活逮的顽
童般,但他脑筋一转,马上就想到了凉州词中所说『葡萄美酒夜光杯』之句,想
必柳凝霜提到杯中杜康,就是开启这石门的关键之一,只是这和他所修练的《梅
花三弄》秘籍究竟有何关联?赵平予根本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酒…是什么颜色的?」

「这…当然是纯净如水,什么颜色也没有啊?」若说方才的问题和诗中所指
相关,这回的问题就真让赵平予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酒还有颜色的分别?赵
平予可真没有想到,他初试杯中物时年纪尚不大,是在邵华中的引领之下才试酒
味的,那时的他还品不出什么味来,只知道酒虽是透明无色,表面上和清水根本
没什么不同,只多了股香气,喝下去时可就呛了,若非已有经验,或者是已习惯
于杯中物的人,几杯喝下去要不头昏脑胀都不容易,更别说是品尝酒中滋味了。

后来邵华中身亡,赵平予流浪江湖,有饭吃就很高兴了,要酒喝可说是千难
万难,直到后来投入玄元门下,才偶尔试过酒味,只是元真子和玉真子都不善饮,
他也只是在过年或祭拜祖师时尝过几口,虽不像初饮时那般生涩难受,但也说不
上有什么酒中经验,要说品酒是更不可能了。

微不可见地轻叹了口气,柳凝霜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个小瓷瓶交给了赵平予,
示意他打开。那瓶塞才一开,一股芬芳清冽的酒香登时涌出,扑鼻而来,赵平予
本没想到会有这事,当场给那酒香冲入鼻内,直探脑中,熏得整个人都轻了几分,
陶陶然起来,虽未饮酒却有些迷醉之相。

脚下微微一颤,赵平予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他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将
瓷瓶拿到光下一看,瓶中汁液红润澄澈,波摇之间光彩映人,随着他掌心的温热
烘烤着瓶身,那甜美的香气不住涌出,不只是他,连站在身旁的柳凝霜都有些不
胜酒力的面红耳赤,赵平予虽没什么酒国经验,却也感觉得到瓶中汁液必是佳酿,
只他从没见过这等颜色的酒,登时目瞪口呆,看得眼都直了。

「这个…就是凉州词中所提到的『葡萄美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想
将酒香全吸进体内般,柳凝霜脸儿微红,异样的娇态令赵平予差点转不开目光。
他也学着她深深吸气,只觉酒中香气直透胸臆,光只是吸气就有些飘飘然,虽没
有当真饮用,却也感觉得到酒液甜美,没半分辛辣味儿,同样是酒,与中土的酒
显然不同,「色泽橙红鲜润,是外域所产鲜果所酿制,风味与中土美酒大不相同,
在中土并无出产,都是由胡商自丝路带入中土的,在中原一带还算盛行,只不过
胡商多半在…在北方行动,是以这种葡萄酒在江南相当罕见,平予你没有见过也
是当然的。」

「原…原来如此…」不舍地看柳凝霜珍而重之地将小瓶儿收了回去,赵平予
虽不善饮,但嗅那甜蜜温润的香气,他还真有些冲动,想再闻一闻那酒气的甜美
清香。这世界还真是大,若非巧合下来到天山,生于江南、长于江南的赵平予再
怎么样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奇特的美酒。

「依凝霜的猜测…」虽是收起了酒瓶,但柳凝霜面上红晕未褪,也不知是因
为洞里空气太闷,还是方才的酒气过于馥郁浓烈,才冲得她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
来呢?她那白玉凝成般的纤手微微地发着颤,勾的赵平予的心也随之轻颤不已,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扶着似因酒气过浓而摇摇欲坠的柳凝霜,而一向矜持的
她竟也没出言推托,就这样任他搀着,靠到了石壁上头,「这诗中用的是隐喻之
法,并非真要将葡萄酒倒入这石碗之中,而是…而是要倾入另一种东西…」

「是…是什么…」见柳凝霜白玉雕就的脸蛋儿晕红愈甚,赵平予不由心惊,
虽说猝不及防下酒香冲鼻,但他呼吸几次,已将那醉意驱出脑际,没想到柳凝霜
内力修为犹胜于他,竟似撑持不住酒香的侵入,到现在还一幅美人醉酒的娇媚艳
姿,那娇柔的媚态虽令他心动不已,但她看来太过怪异,全不像平常的柳凝霜那
般矜持自守,让赵平予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前辈怎么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还是我们先出去吧!这儿空气太闷,不是说话的地方,有话到外面再说不迟。」

「没事的,先等凝霜说完再讲吧!」又似放心、又似感激地冲着他一笑,柳
凝霜纤手轻扶在他肩上,站直了身子,反倒是眼见美人一笑的赵平予感觉到她的
妩媚风情,竟有些手足无措。

「从明雪…从明雪的神态来看,平予你《梅花三弄》的功夫该是练得相当不
错了吧?」

「啊…是…是的…」突地被柳凝霜提到这一点,赵平予的脸登时不争气的红
了起来,他虽也想到迟早会被她问到这方面的事,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她似醉初
醒,还需要靠他搀扶的状况之下,那股热气登时熏的他耳根子都红透了,「平予
的…平予的功夫练得还好…使用起来…使用起来也很上手…只是…只是平予初学
乍练,还有些儿…有些能发不能收,会…会收敛不住…」

「应该…还算好吧?」柳凝霜甜甜一笑,那模样儿不像威震武林的一派掌门,
反而透出了少女的天真清纯,还带些顽皮神色,乍看之下竟有些项明玉的味道,
只是接下来的言语追击,却不像项明玉会问的出口的了。「我看洁芸和明玉她们,
都没像明雪被你…被你弄的那么厉害,大白天一大清早都有些娇弱不胜、睡眼惺
忪的样儿,看来你特别爱在明雪身上练功夫,是不是?」

「这…」被问的满脸通红,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赵平予索性来个闭口不
答,只是脑子里还是一片烧。说句实在话,项明玉太过娇弱惹人怜惜,蓝洁芸又
是他既爱且敬的夫人,生怕她们经受不住,和她们行云布雨时,他的确较为收敛,
没像在项明雪身上那般纵情逞欲,这也不是因为他较不爱惜项明雪,只是她平日
一幅冰山美人模样,特别能引发他蹂躏的冲动,又因体内残毒未袪,对他的强猛
她也特别经受得起,只没想到竟连柳凝霜这局外人都看了出来,赵平予倒不是羞
于对她,只是若蓝洁芸和项明玉也有一样的感觉,他可真不知该怎么向她们解释
才是。

「放心吧!凝霜不是怪你,只是要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平予你悟性不错,内
力又深厚,练这功夫该不会有多少阻滞,只是你太矜着放不开,往往发挥不出威
力,在功夫使用上这是大忌。」柳凝霜柔柔一笑,伸手轻拂颊畔飘落的发丝,又
惹的赵平予的眼不听话地飞了过去,「洁芸和明玉怎么看这事是你们小两口的事,
可不是凝霜所管得到的,凝霜只是要确定你功夫到了没有…」

声音微微一窒,柳凝霜似是在考虑着什么,飞红的粉颊润得愈来愈艳,好半
晌才开了口,「言归正传,既然你功夫到了,能早解决的事就早些解决,咱们今
儿个就来看看,如何开启这石门吧!依凝霜所想,开门的关键处就在这石碗上头
…凝霜想…要倾进去的应该…应该是…」

听柳凝霜又急又快地说了几句,声音却在一瞬间又窒了下来,显然她也正伤
着脑筋,不知该怎么将心中所想陈述出口,赵平予虽被她那伤神之中仍不减出尘
妩媚的艳姿所慑,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跳却不由得因而加速,
有一种不敢言喻的幻想愈来愈明晰。柳凝霜似乎也感应到了赵平予被那幻想勾起
的、愈来愈火热的眼光,在娇躯上头不住巡游,娇躯轻颤愈甚,对那眼光愈迎还
拒,却是无法遮挡,本以难出口的话儿更是凝结在樱唇当中,一时无言。

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柳凝霜深吸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儿飞快,就好像若不
这么快她甚至没办法将它逼出口来一般,「天山祖上所传,为了开启秘门,各代
掌门都须保着处子之身,再加上这《梅花三弄》的秘籍是启门之要…依凝霜所想,
若要开启此门,必须要练就这本秘籍的男子在…在这儿为凝霜破身…以凝霜的破
瓜之血,混着被《梅花三弄》功夫挑起的…挑起的水一同倾入石碗当中…才能开
启这扇秘门。诗中『醉卧沙场君莫笑』所指的就是…就是凝霜要被弄到如痴如醉,
泄到无力起身、犹如醉卧,到那时候流出来的…流出来的水量…才足以开启这秘
门…」

给柳凝霜又急又快,似是在害怕若一歇下来换了口气,那将话语逼出口来的
勇气便要消失无踪般的话直捣耳内,赵平予虽是又惊又喜,心中却不自禁地反刍
着柳凝霜的说法。的确,若以天山派历代传下的说法,柳凝霜所言虽有些荒诞,
但确实是一种可能性;以处子破瓜之血混入女体情迷意乱时溢出的汁液之中,确
实也颇有葡萄美酒那种诱人的红润;而这石碗的高度,确实也像柳凝霜所说的一
般,用来承接男女立姿交合时的蜜液,无论高度位置都恰到好处。只这艳福飞来
的太过突兀,一时间赵平予真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不是真正发生着的事情,还是
自己在做梦?

「可…可是…」犹犹豫豫地出了口,声音无力到令赵平予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软弱到一点儿力气也无的声音,真是出于自己之口,「这《梅花三弄》的功夫,
连明雪体内还留着余毒,都…都有些经受不住,被平予弄的三番四次无力求饶,
前辈妳…妳还是处子之身,一点儿经验也没有,能不能撑的住…这还是个大问题
呢?何况…何况若要倾出那么多…那么多…那恐怕不是光搞个一两次高…高潮就
够的事情…平予好怕…怕一个用力不稳,会伤到前辈…那…那不就完蛋了…」

「凝霜倒是不怕此点…反正该做的就做…相信平予不会故意伤到凝霜的,至
于误伤嘛…女孩子的头一次…这也是难免…」柳凝霜轻轻地叹了口气,凝在赵平
予面上的眼神水汪汪的,透出了一股入骨的媚意,光只是凝视而已,赵平予就好
像体内烧起了一把火般,肉棒竟已有些蠢蠢欲动,「只是平予你要答应凝霜两件
事。第一这事要保持秘密,即使亲蜜如明雪明玉和洁芸小姐,都不能说;第二是
你我的缘份止于今日,尔后你绝不可…绝不可对凝霜再有淫思,明白吗?」

「这…这是当然,平予不会让她们知道,也不会有非份之想的…」赵平予心
中暗舒了口气,这两个要求就算柳凝霜不说,他也会遵行不渝。一来柳凝霜是项
家姐妹之师,辈分悬隔,弄出了这事自是不能让她们知道;二来柳凝霜美如天仙,
见到她时赵平予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能和她春风一度已是天大美事,他自不会
也不敢得寸进尺,「平予只是怕…怕功夫不到家…会弄伤…」

「凝霜不怕伤到,也不怕疼,你…你怕不怕?」似是要鼓起自己的勇气一般,
柳凝霜纤手一翻,那贮着葡萄美酒的瓷瓶儿已到了手中,酒香飘然之际,一瓶美
酒已全入了柳凝霜娇艳欲滴的樱唇当中。赵平予还来不及有所动作,玉面飞红、
娇躯发热的柳凝霜已投入了怀抱,一口美酒从她粉嫩娇甜的口中渡了过来,猝不
及防下被她渡入酒汁,他只觉口中香甜芬芳,再闭不了口了。

俗话说『酒为色媒』,微醺的眼中女子丽色较平常更加三分,何况赵平予现
在面对的又非庸姿俗粉,而是柳凝霜这般绝代美女,美酒一入喉,赵平予只觉浑
身一阵火热,也不知是因酒气蒸腾,还是因为投怀送抱的柳凝霜所致。既然那柔
软温热的娇躯已在怀中,赵平予也不再顾忌什么了,他的舌头一边擒着柳凝霜那
娇巧玲珑的小香舌,随着她娇弱的退缩,侵入了柳凝霜香甜鲜嫩的樱唇,一阵激
烈的动作之下,令柳凝霜的小香逃也逃不去,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只能任他在檀
口中为所欲为,发挥着熟练的技巧,似要将她体内的空气都吸走般,吻的她脑中
一片空白。

虽说才是首次接吻,那吻便来得这般深长,赵平予发挥了从外表绝看不出来
的绝妙技巧,舌头温柔而坚定地探入她的小口,贪婪的吮吸似要将她口中的香唾
全给汲去,一边将自己的口涎渡来,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令柳凝霜不由得有些颤
栗,但这回可是为了那代代相传,必要开启秘室的派门宏愿,靠着美酒催情,她
连投怀送抱这般羞事都干出来了,那还有什么好退缩的?矜持的娇躯深处在颤抖,
含羞带怯中在他的手段下不住软化,她慢慢地已放弃了抗拒,闭上了美目,美丽
的睫毛娇嫩地轻颤着,微微张开樱桃小口,一点点伸出丁香小舌,将他渡来的一
切照单全收。

感觉到柳凝霜那微弱的抗拒,犹如春日初阳下的积雪般,渐渐化成无形,赵
平予知她已褪去了生涩,慢慢地开始享受他的技巧,这才慢慢使出了功夫,以自
己的舌尖时而轻啄、时而卷动着她的小舌,偶尔在她的舌尖上轻轻地画着圆,偶
尔在她的舌身激情地卷动,将她微带畏缩的小舌又勾了一点出来,那缠绵的感觉
令柳凝霜不自觉地从喉中发出喘息,并不只有单纯的甘美感而已,那甜蜜的感觉
从舌上不住散布开来,从香舌以致檀口,每一处都被勾弄的暖呼呼的。

在柳凝霜的娇喘声中,赵平予的舌头更仔细地触摸着她那娇颤微抖着的小舌,
从舌尖到舌身,上面、下面、侧面一处不漏,一边挑弄着她敏感而稚嫩的春情,
一边享受着她的芳香甘美。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舌头活像被赋予了生命般,将她
的小舌一阵卷动后,深深地探了进来,犹如延树攀爬的虫子一般,一点一点地触
动着柳凝霜檀口中每寸敏感的处所,而且那感觉一阵阵地发烧,令她口中犹如点
起了一片情欲的火焰般,似是全身的敏感地带都集中到了口中和舌上。

虽说着力于口中津液的交流,但赵平予的手可也没有闲着,他一边将柳凝霜
窈窕修长,甚至比他还要高上少许的娇躯压到石壁上头,令她完全无法动弹、无
力挣扎,一边伸手拨弄着她的衣裳。只可惜时当初春,加上此处位于山中,两人
的衣裳都颇为厚实,要解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赵平予虽在她檀口中大逞奇技,
勾的柳凝霜娇喘难休,整个人都似酥了般,得要背靠石壁,加上赵平予的搂抱,
才不致于滑倒,但一身衣裳仍是牢牢地附在她的身上,好半晌也没解下多少。

从鼻中发出了急切的呼吸,若非小嘴儿给赵平予严严实实地堵着,柳凝霜真
不知道自己会发出什么样迷人而羞人的声音来。她的喉中发出了像在抽泣的声音,
在在显示出她的春情已被挑动,在他的激发下正强烈地喷发出来,待得赵平予的
嘴依恋难舍地松开了她的樱唇时,柳凝霜顿时大口喘息,娇躯在他的怀中无依地
颤着,纤手不由自主地扶住了他,靠这样才不致于滑下地去。

「平予…哎…平予…让…让凝霜自己脱…好吗?唔…」见赵平予为她宽衣解
带的技巧,并没有他挑逗情怀时那般熟练,柳凝霜一边娇喘,一边呻吟着,她的
语音是如此迫切,那有武林绝代高手的样儿?现在的她活像个欲求不满的荡妇,
迫切地渴求着男人的恩泽,渴望到心都痛了。

「不…不行…」响应柳凝霜的声音一样在喘着,其实赵平予为女子解衣的手
段并不弱,便是隔着衣裳,他挑逗女子情欲的功夫也算不错的了。只一来柳凝霜
实在太美,令赵平予不由得紧张起来,二来他和她的缘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赵平予心中不只是紧张,还有一种不敢深思,想要将所有能享用到的一次吞下的
冲动,连手都在发颤,解衣的动作自然就慢了下来,才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帮
女孩子脱衣服,对男人而言是一种绝佳的享受,平予…平予绝不会放手的…」

「嗯…」虽说无论武功阅历都远在赵平予之上,外表虽仍是绮年玉貌,实则
是靠着内功精深、驻颜有术,再加上天山位于西域,大寒大热的天气虽不好生长
作物,但在这严酷的环境下,能成长出来的药草均是稀世奇珍,在这些宝贝儿的
维护之下,柳凝霜虽已年近五旬,足作赵平予母亲有余,但外貌看来,最多像是
赵平予的大姐姐,年纪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可在男女之道方面,她和赵平予
的差距根本是反了过来,赵平予既这么说,柳凝霜也不好反驳,自己毫无经验,
完全需要他的引导,自然只有让赵平予肆意施为的份儿了,「那…那就交给你了
…平予…嗯…」

一边转移阵地,唇舌在柳凝霜如花似玉、秀丽柔润的脸蛋上头亲吻厮磨,一
边用手探索着柳凝霜的衣扣,赵平予虽是忙个不休,却是乐在其中。而柳凝霜虽
是头一回被男人如此对待,但玉面上每一寸肌肤都被他温柔厚实地呵护着,连敏
感已极的耳根都不放过,还被他时轻时重地轻啮着烫红的耳垂,柳凝霜浑身酸软,
他扶在自己纤腰上头的手,那掌心的火热似要透衣而入,灼的她浑身逐渐变得发
烫,娇躯一阵阵地发热,有一种欲望在体内慢慢地蕴酿着,像是有种需要从身体
里头解放了,肌肤变得愈来愈敏感而灼热,她不由自主地更迫切地去索求他热烈
的吻。

不知不觉中,柳凝霜的衣钮已解了开来,随着赵平予的嘴唇在她修长的颈脖
处一边亲吻着,一边用那刺刺的胡碴摩挲着她的肌肤,那感觉是如此的刺激而甜
美,令柳凝霜的心中竟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呻吟的冲动。矜持的她虽强忍着,不想
这样就放声呼叫出来,但那从心中升起的跃动,却和腹下烧起的烈火混成一团,
在体内不住地泛滥着,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烧个通透,而且随着赵平予的挑弄,
她体内的火非但没有半分烟尽火销之势,反而愈来愈烈,狂舞的火花在她的体内
不住窜动跳跃,那欲火猛的几乎要从体内烧出来,灼的柳凝霜愈来愈是干渴,连
肌肤和衣服的摩擦,都令她不由得激动起来,好像连衣服都变成了他的手,在对
自己大逞手足之欲一般。

「啊…哎…平予…唔…」在一阵热切的冲动之中,呻吟声终于脱口而出,柳
凝霜闭上了美目,眼角泛出了一滴激动的热泪。不知何时赵平予已剥开了她的上
衣,让柳凝霜香肩微露,嘴唇随即带着无比的浓情蜜意吻了上去。柳凝霜一点也
不知道,自己的香肩何时变得如此敏锐而易感了?随着赵平予唇舌的滑动和吸吮,
她的颤抖更加的热切而无法自拔,整个人似是都要融化。

尤其此时赵平予已将她紧压在石壁上头,原本扶在她腰上的手也空了出来,
虽有些忙乱、有些紧张,但在赵平予的手下,柳凝霜的衣裳已一点一点地褪了开
来,他的嘴虽还在香肩上头留连忘返,但手的动作可要快得多了,被他的舌头弄
得心猿意马、不知所谓的柳凝霜,竟不知道他的手是何时破开了她衣物的防卫,
滑上了她圣洁无瑕的胴体,令她不能自已地扭动起娇躯来。

「哎…这个…你…唔…好平予…哎…」在一阵令人闻之销魂的摩挲声中,柳
凝霜只觉上身一阵舒畅,赵平予的手已解开了她上身衣衫,无比曼妙的曲线暴露
出来,一双丰满骄挺的香峰,随着她的呼吸不住弹跳抖颤。虽说跃出了衣外,但
那浑圆挺拔的香峰非但没感觉到任何凉意,反而被催动得更加热烈,贲张的玉蕾
犹如终年不熔的雪原上头那怒放的红梅般胀鼓俏立。柳凝霜虽早有献身的心理准
备,但娇滴滴的香峰头一回暴露在男人眼前,这羞人的感觉,令她不由得害羞起
来,可娇躯已然酥软,加上赵平予不肯放过她,任她怎样娇吟都是徒然。「你…
你做什么…」

「我…我在登岭采梅…」一边以双手在那浑圆挺拔、高挺诱人的乳上不断揉
搓抚爱,一边用指头轻轻地滑动着她的玉蕾,将那原本已是贲张骄挺的红蕾,撩
拨的愈加坚挺,赵平予不由在心下暗自感叹,平日只见她美的令人心动,圣洁得
令人不敢稍起邪念,光眉目之美便已令人心神皆醉,没想到衣裳包裹之中,柳凝
霜真有一副曼妙动人的绝佳胴体,那对香峰如此高挺,丰满圆润处不只初试云雨
的项家姐妹及不上,连已和他激情热爱许久,被他滋润的犹如怒放鲜花,连体态
都惹人遐思的蓝洁芸,竟也有所不及,『登岭采梅』这种话竟是想也不想就脱口
而出,「凝霜真不愧『雪岭红梅』这外号,莹白如雪、高挺若岭,这两朵梅又红
的如此可爱…真是太美了…」

感觉到他的嘴正侵犯着她从未被别人触及过的圣地,那贲张的乳蕾被他含在
口中,时重时轻、似有若无地吸吮着,舌头还发挥了在她口中缠绵不已的绝技,
卷动着、撩动着她敏感的两朵『红梅』,逗的那红蕾愈发贲张鼓胀,里头的爱火
似欲爆开,而他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虽想一手掌握她的香峰,却只能控住一部
份的饱满揉弄爱抚,柳凝霜只觉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在膨胀,一双香峰美妙地胀满,
那『红梅』更是不住发硬发胀,一阵阵的热流从乳上袭入,不住冲击着周身。

那感觉如此奇特美妙,令她不由得为之迷乱,连赵平予拿她的外号来开玩笑
都不管了,她的『雪岭』正被他吮吸和摩弄,她的『红梅』正被他一边一个地撩
动着,一边是他巧妙的舌头在卷动、在吮吸,一边则被他戟指轻夹,敏感处被他
时而轻夹时而来回滑动,逗的敏感无比,激烈的热情一股股地涌入她的体内,现
在的柳凝霜只觉得自己这『雪岭红梅』的外号取得真贴切极了,他一边登岭采梅,
自己一边情热如火,被撩弄的春心荡漾,天下那里还能寻到这般美妙的事呢?

心思荡漾之间,柳凝霜只知不住娇哼,虽还能忍着不叫出声来,却只有闭上
美目,任他为所欲为,享受着男人带来那甜蜜的蹂躏。不知何时开始,他的另一
只手已滑上了柳凝霜如软玉凝就的冰肌雪肤,慢慢地抚过她柔软平滑的小腹,拨
弄起她的裙摆来。虽说那手指滑入裙内时,从未被侵犯的处所被他勾弄,那前所
未有的感觉令柳凝霜娇躯微颤,但她已被他摆布的热情如火,又如何能抗御得住
他得寸进尺的手呢?除了玉腿刚开始时一阵颤抖的轻夹,将他的手微弱地困住外,
待得赵平予的手指在她的幽谷外侧轻柔地摩动,温柔地打着圈儿时,柳凝霜本能
的抗拒已逐渐被他催破,她的玉股之间已湿了一片,随着他手指的触摸,使那迷
人的处所愈加滑腻。

慢慢的,随着赵平予的手指愈来愈不安分,他探入的冲动也愈来愈是强烈,
愈来愈让柳凝霜难以抵挡,尤其在她的紧夹之中,体内的情火仍是不肯放过她地
不住延烧,灼的幽谷当中春泉漫漫。终于,在他不知第几次的扣关时,柳凝霜的
玉腿在一阵阵甜美的颤抖中轻分一线,给他的手指迫了进去,这进展虽不甚多,
却是赵平予的大胜,他的手指随着进展愈深,勾弄起来愈发湿腻柔润,她的哼声
也愈来愈是柔媚;等到赵平予的手指更深入了些,滑上了她谷间一块颗粒遍布的
处所时,那被拨弄时的酥麻感,顿时传遍了柳凝霜全身,令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
肢体无助地颤着,香峰更是热力十足地起伏,被他更热切地搓弄,她的坚挺和弹
性,令他愈发爱不释手。

美目微睁一线,眼前的情状令她差点羞的要闭上眼睛。在她被赵平予的种种
手段摆弄的热情如火,不知人间何处时,赵平予已脱去了自己的衣服,那雄伟坚
挺的肉棒,正在她的眼前骄傲地挺起,似在对她示威,告诉她那肉棒有多么的硬
挺强壮,足以令她欲仙欲死,被他的冲击弄的高潮迭起,直到整个人都舒服的瘫
痪为止;更令柳凝霜羞赧难当的是,他脱自己的衣服也就罢了,连为她宽衣解带
的动作都那般奇妙,她甚至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被他剥光的,此刻她的处子之身已
完全被他赏玩着,玉股间那丛美丽的乌润被汁水滋润地愈发晶亮,隐约还可看见
热情的水珠。

在柳凝霜娇羞的哼喘声中,赵平予抽出了在幽谷中肆虐的手指头,将那甜蜜
的汁液轻抹在柳凝霜一对『雪岭』上头。一方面是为了晶莹洁白的香峰竟被这样
浸湿,一方面也是因为幽谷中那空无一物的空虚感,柳凝霜难耐的扭动纤腰,不
住地跃动着、扭拧着,摇晃的如此剧烈,虽知这样的结果不过是变成了引诱他的
淫荡之舞,却也无法忍耐了。只她的动作换来的却只是淋淋的汗水,和他那火辣
辣的目光扫射,直如一把能烧化她的火把般,灼的柳凝霜愈发冲动了。

待得柳凝霜的挣扎松了下来,突地,一股强烈至极的快感,从幽谷中直冲脑
门,美妙的令柳凝霜脑中一片空白,眼前金星乱舞,整个人都僵了;而那突入她
幽谷当中的火热呢?此刻那火热正在柳凝霜幽谷之中来回滑动,以那远胜于手指
的灵巧享用着柳凝霜幽谷中甜美的触感,以及那僵硬中滑出的蜜汁,那原本被手
指头勾弄得极其酥麻快活的地带,在那火热的卷动撩滑之下,感觉愈发地深刻了,
只乐的柳凝霜纤腰剧颤,又是一股温热的泉水美妙地涌了出来。

「天…天哪…」那快感来的如此强烈火辣,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她,就
迅雷不及掩耳地席卷了柳凝霜周身,殛的她险些当场晕厥过去,偏生赵平予的手
段如此美妙,令柳凝霜茫然之间只知尽力别让自己失神,这美妙畅快的经验,光
只是错过一小段,都将会是终身的遗憾。

也不知这样麻酥酥地茫了多久,待得柳凝霜好不容易回了神,伏在她玉腿之
间的赵平予仍不停下动作,那灵巧的舌头甜蜜地在柳凝霜蜜汁不竭的幽谷中时而
温柔、时而狂野的动作,尤其当他发觉了柳凝霜最敏感的那块方寸之地时,舌头
更是毫不迟疑地在那上头撩拨起来,每次动作都似带给了她一阵失神般的舒泄快
意,美的令柳凝霜神魂颠倒,别说呼叫了,连嘴都合不起来。

等到他的舌头再深入一些,滑上了柳凝霜那处女的表征,在上头敏感而温柔
地来回舐动,时而轻轻用力,似在试验那薄膜的弹力,动作如此轻巧,滑动之中
令她芳心荡漾,似是再刺激一点儿就能破身直入,一举攻陷花心深处,那感觉是
如此美妙、如此畅快,柳凝霜只酥的浑身颤抖,靠着不知多大的努力,才能咬紧
银牙,勉力将话说出口来,「平予…求求你…不…不要…啊…」

「怎么…怎么能不要呢?」那幽谷中的感觉如此温热绵软,刺激之下又热烈
地紧吸着,将他的舌头夹在谷中,光那触感便是绝佳,加上柳凝霜激情下的蜜汁
如此芳香甘甜,教赵平予真是爱不释口,偏她情欲狂烧之下,那蜜汁犹如江河溃
堤一般,汹涌得一发不可收拾,永远舔不干、吸不尽似的一直溢出来。也不知畅
饮了多久她谷中的琼浆玉液,赵平予这才抬起头来,留连忘返似地伸手在那不竭
的泉水处捞了一把,温柔地抹在柳凝霜的香峰上头,惹的她又一阵娇颤轻吟。

「凝霜…凝霜怕…」本来已有心理准备,加上若明若暗地从项明雪口中套过
了话,柳凝霜虽是早知道男女之事必是穷尽亲蜜之道,但当真亲身试验时,那瞬
间便灼遍周身的羞意,却是怎么也无法从心中抹去,给赵平予在那别说是男人,
就连自己也羞于触及的所在吸吮啜饮,那羞人的感觉真令柳凝霜全身发烫,直想
找个洞钻进去。「凝霜怕你的舌头…唔…真的…真的好怕…」

「凝霜放心…」见这平日高高在上,犹如岭尖上头终年不化瑞雪间一朵傲人
红梅的她,在自己的撩拨之下,已是如此热情如火,难以自制,所有的矜持和羞
意,都正被他撩起的欲火一次次地灼烧,正一层层地崩溃当中,赵平予只觉『前
辈』二字尊称实在是再也说不出口了,此时此刻,光直接叫名字都未必能表达心
中那热烈的情欲于万一,不知不觉竟已唤出了她的芳名,「平予会让妳湿到极处,
身子里头再没有办法忍耐时再进去,尽量不会让妳觉得疼的,所以…所以会弄些
让妳比较害羞的事…很快就好了…相信我,这样的弄法…一定会让妳觉得很舒服
的…」

「不…不是这样…」羞的连眼儿都睁不开来,柳凝霜只觉那股热力不只烧化
了她的脸,整个人似都烤得通透了,尤其那被赵平予特别关照的一对『雪岭』处,
被他抹上去的蜜液竟似火上加油一般,令闭上双眼,只觉肌肤触感倍为增加的她,
一时间竟错觉自己的香峰正慢慢地燃烧起来,热到真有种想要他再次狠狠重重地
吸吮舔舐一回的冲动,「凝霜知道…知道你在努力…可是…可是凝霜好怕…怕你
舌头太厉害…会…会把凝霜弄破…凝霜知道今儿个会…会破身子…可是…可是凝
霜宁可…宁可被你的…你的宝贝突破…却不要被舌头冲破进去…求求你…平予…
啊…」

见柳凝霜羞的连眼都不敢开上一缝,娇躯更是娇颤难休,尤其那对高耸诱人
的雪岭之上,波光映目之中,两朵红艳的梅花正甜美地绽放开来,真是美的令人
心动,赵平予长身直立,将她整个人压在石壁上头,切身地去感觉那巧夺天工的
胴体的悸动,一阵挤压之下,触感真美的销魂。

给赵平予这一挤一压,柳凝霜只觉原已娇慵的胴体更加酸软无力,她的纤手
柔弱地交抱在他背心,胸前那饱胀的弹力在他的挤压下一阵美妙的气促;尤其赵
平予站直身前,双手温柔地在她纤腰上头滑动着,调整着姿势,一挤压住她的胴
体,柳凝霜登觉幽谷口处被一根灼烫巨伟的火棒顶着,在他挑逗性地轻磨之间,
勾的她春泉一阵汹涌,分开的腿间更是湿滑黏腻,他的热情几乎毫无保留地袭入
了她最空虚的所在,美的柳凝霜一阵呻吟,明知肉棒正待破关直入,让她变成女
人,那肉棒之巨伟持久,连项明雪都未必经受得住,自己以处子之身,云雨之间
的滋味更不知会将她搞成什么样子,但为了师门宏愿,她想抗拒都抗拒不了,何
况现在的她根本不愿去抗拒!

沾了几下那甜美的蜜液,赵平予腰身微一用力,那肉棒已缓缓地溯流而上,
探入了柳凝霜窄紧的幽谷,那滚烫的巨物登时撑的柳凝霜一声软弱的娇吟,方才
被他的舌头侵犯之时,那头一回被别人侵入的感觉,虽是陌生却又甜美的令人心
动,没想到这下子他来真格的了,那感觉竟是如此强烈,那股灼烫感几乎可以直
透芳心,令她柔软绵密的嫩肌不由得为之娇颤,甜蜜地将那巨伟的入侵者紧紧缠
住,火辣辣的触感如此奇妙,让柳凝霜的感官似全都集中到了幽谷那紧紧缠绵住
肉棒的所在,刺激、灼烫、美妙的感觉纷至沓来,一时间真令她不知该怎么办才
好。

感觉到赵平予缓慢而坚定地追根究底,那灼烫温柔地将谷内嫩肌甜蜜的挤压
一点一点地破开,让那肉棒缓缓而入,一点一点地占有着她的幽谷,他的肉棒是
如此的巨伟,便柳凝霜毫不紧张,尽量岔开玉腿,窄紧的幽谷也未必能任它自由
通行,何况是这初试云雨的时候?她虽是娇羞地将玉腿夹在他腰上,好让赵平予
更自由地进入她的体内,但那肉棒带来的满胀感,仍令柳凝霜有着完全无法置若
罔闻的、彻彻底底被侵犯的感觉,奇妙的滋味令她不自觉地沁出了几许清泪。

「会痛吗?」虽说柳凝霜处子的幽谷是如此窄紧,虽被他挑逗的春泉汨汨,
仍是那般难以行动,钻动时被她的柔肌紧紧吸啜着的感觉,偏又如此缠绵美妙,
力道绝妙到像是在开头处就想将他的精元吸出来般,真令人有种想一冲到底,一
口气将她那满溢着娇羞和爱欲的缠紧给破开来,大开大阖地将她抽送的死去活来
的冲动,但赵平予深知柳凝霜含苞初柝,绝经不起一丝强猛,他一边吮去她眼角
的泪光,一边体贴地停下了脚步,温柔地询问着,「要不要…要不要放慢些…」

「不…不用…」感觉到那肉棒已兵临城下,火烫如锥的尖端已抵上了她处子
的表征,那微妙的触及,使得他的灼烫化成了一股火,烧的她浑身皆酥,感觉最
强烈的所在,就是即将被他突破的那层薄膜,柳凝霜暗自咬紧银牙,俯身在赵平
予的耳边轻轻咬着他的耳根,声音既柔软又甜蜜,还带着几许紧张,以及对即将
到来的行动的觉悟,「不要担心…尽情的来吧!凝霜就…就这一次而已…所以你
…你可以尽情的干…不要怕弄痛凝霜…凝霜知道…早晚会被你弄得舒服的…」

虽然柳凝霜这么说,但赵平予可不能就这样放怀冲刺起来,处女的破身之疼
绝不易经受,便是一般男子给女子破身之时,也要小心再小心,以免弄伤了她,
何况是赵平予这般奇品?他一边吻住了柳凝霜红艳欲滴的樱唇,霸气迫人地将舌
头探了进去,在柳凝霜还来不及反应的当儿,香舌已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转瞬
间一股任人宰割的曼妙奇趣,已将她的芳心全都给占领了。

在被他吻的哼哼唧唧,别说是抗议,连句话儿都说不出来的时候,柳凝霜只
觉赵平予的进迫愈来愈深,他的胸口紧紧地压住了她的香峰,让柳凝霜高耸的弹
力在那压迫之间不住鼓动,光摩擦之间就酥的死人,更别说是那扣在她腰间,令
她动弹不得,只能任赵平予恣意享用的大手了。

在这样切身而火辣辣的感官冲击之中,守身如玉的柳凝霜就这样迎接了处女
膜破裂那一瞬间的来临,那感觉虽说真的很强烈,当肉棒更深一层地突入,一点
一点地将她的薄膜涨破的当儿,柳凝霜真觉得整个人都似被插破了一般,他的突
入如此真实,一点不漏地将她胀满,令她幽谷完全敞开,准备接受他下一步的侵
入,但也不知是里头太过湿润,还是前头被他逗的太过火了,本来该是痛不欲生
的强烈痛楚,对柳凝霜而言竟没感觉到多少,她只觉得自己那空虚正一步一步地
被他充满,那肉棒正一寸也不放过地妥贴着她的幽谷,一点一点地抚平着她陌生
的颤抖。

当肉棒一点一点地将她充满的当儿,赵平予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鲁莽的
动作,就会令这玉人痛楚难当,不过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虽说冲破那层防卫时,
他切身地感觉到柳凝霜的娇躯为之一颤,显然带来的感觉并非可以忽视,但不论
是从她娇躯的反应,或者在耳边回绕不去的哼喘来看,柳凝霜的不适并没那么强
烈,几乎可以说一点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微感诧异的赵平予一边加紧在她身上上
下其手,一边温柔地挺入,直到顶到了深处的一团嫩肌时才暂停了下来,虽说肉
棒仍有半截留在外头,但现在可不是让他尽情冲击以求一快的时候,该先看看她
的反应再说。

「凝霜…会痛吗…」

「不…不痛的…」他的轻缓和温柔,让她的不舒服转瞬间便飞到九霄云外,
幽谷头一回被男人的肉棒给充实得满满的,几乎整个人都要被敞开来似的,柳凝
霜虽难免有些陌生和不适的感觉,但他所带来的肉欲的欢快,却是那么强烈地牢
牢据住她的身心,令柳凝霜一点都不想停下,芳心之中反而有种令人羞涩的意念
愈来愈清晰。她渴望着,想要他的冲刺,想要他的享乐,让他的巨伟肉棒和灵巧
手段,将自己弄到欲仙欲死,「好…好平予…你好好动吧…凝霜想要你…嗯…」

从柳凝霜胴体那美妙的颤抖,以及扣住他背心纤指的热力,在在可以看出柳
凝霜并非只是虚言安抚于他,而是真的打从心底喜爱他的动作,尤其幽谷中那美
妙的紧紧啜吸,令他若不用力就实是动弹不得,偏偏她的亲蜜又带着一股诱惑,
似是在勾引他更用力地突入,好占据她更敏感的部份,赵平予虽不致于因此就大
开大阖,狠狠地在她初破的幽谷中狂野进出,但心中那点儿生怕她承受不住的畏
惧,却也因此烟消云散了,他双手轻扣在柳凝霜泛着香汗的腰间,将她固定在石
壁上头,一边微微挺动腰间,慢慢地在她的幽谷当中挺动起来,随着柳凝霜的反
应愈动愈快。

感觉到他那火炬般灼烫的肉棒,在自己的幽谷之中不断抽送,一次又一次地
将她充满,又一次接一次地拉开距离,好用力插更深,柳凝霜虽是向来矜持的性
子,便被他挑弄的再热情如火,也不致于才刚破身便学着项明雪和赵平予敦伦时
那样高声呼叫,淫呻艳吟之间,将身体里头所有的快乐全喊出口来,一边闭上了
眼,全心全意地去感受他那灼热在体内带来的冲击,抽送之间那充实和空虚的交
错,美的令她轻咬着牙,好让自己的声音闷在口中,只有娇弱的哼声不住喷出。

赵平予的抽送是那么的强烈,每当他深深顶入,用那粗壮将她的幽谷拓宽至
极限,令她幽谷中的每一寸肌肤都沐浴在那火热的摩挲之中,亲蜜到让她完全感
觉不到任何一点空隙,只能觉得自己再没一分保留地被他所涨满,犹如被送上了
仙境;而当赵平予依恋无比地暂退出去,只留着肉棒的顶端被幽谷口甜蜜的啜吸
时,那强烈的空虚感令她宛如坠入了无所依靠的深渊,使她愈觉渴求,也不知是
芳心中的需要,还是肉体强烈需索的本能,幽谷中的嫩肌便以最快的动作恢复原
有的窄紧,却不是为了阻止或抗拒他的进犯,而是为了迎接他下一回更为有力、
更为勇猛的插入,她的窄紧都是为了让他在插入的当儿,能更有力地破开了她,
使彼此的感觉都更为熨贴美妙。

随着两人的姿势在赵平予巧妙的调整之下,两人的动作愈来愈是熨贴合度,
此刻的柳凝霜感觉彷佛身在云端,飘飘然浑不着力,尤其不知何时他的手已脱离
了强烈的紧扣,改之以辅助她的动作,当他的肉棒深深送入时,她也随之挺动纤
腰,好令自己更紧密地贴上他的突入,那种深入使得幽谷中紧裹着的肉棒随着赵
平予时快时慢的动作,不断深深浅浅地点戳着她的敏感处,而她的兴奋也透过他
一次次猛烈深刻地插入,化成了不可名状的快乐爆发出来,蔓延到周身。

柳凝霜的耳朵已经不听使唤了,一来赵平予用力插入时,那与她赤裸裸灵肉
相亲的肉帛声,清晰地在她体内爆炸,那声音炸裂之猛,就算不用耳朵怕也感受
得到;二来两人肌肤相亲的地方,是在这山洞深处,发出来的声音在洞壁的阻碍
中再也飞不出去,在洞中不住来回回响,一次次地在耳边强烈地表示着声音的存
在,而那因肉棒次次深入而不停流泄的快感蜜液,愈来愈汹涌地被他的抽送所泵
出,发出了一声声的轻响,彷佛不断地在提醒着柳凝霜,自己正和他热情的欢爱,
那肉棒正强行将她的幽谷撑开成一个圆,威猛地刺穿着她的胴体,次次都深陷其
中无法自拔。

柳凝霜虽还能忍着不开口喘叫呻吟,但一双纤手却已紧抱住赵平予的身体,
软弱地颤抖着,一张被肉欲灼得酡红的脸蛋儿含羞靠在他肩上,却又被他次次的
深入,弄得娇躯整个弹动起来,光可鉴人的秀发不住地拍着他的身体,那丰挺高
耸的香峰,在强烈的腰部动作带动下,在他眼前美妙的舞动着,她已无法自拔地
随着他送入体内的热情狂野的舞动,一次次地迎合颠倒不休。

见柳凝霜眼神迷离,沉醉在满满欲火中的笑意如鲜花般甜美,赵平予不由得
情欲大盛,她那涨红着脸蛋儿,虽已被他插的神魂颠倒、乐在其中,却仍勉力咬
紧了银牙不敢作声,尤其当她被深深插入的同时,随着纤腰美妙的反应,连带着
娇躯无处不动,那香峰热情的颤抖,使峰顶的红蕾化成了两点飞舞的星光,那美
妙艳丽的神态,真令任何男人的欲火都要烧到了极点。

在两人配合无间,甜蜜无比的翻云覆雨当中,赵平予突觉身下一阵震动,那
奇妙的震动只惹的柳凝霜的哼声化成了近乎含糊的呓语,如同在口中含着颗核桃
般,想要叫却又咽回了嘴里,显然这外来的震动,令两人亲密无比的交合之处一
阵颤抖,使她的敏感处又沦陷在出奇的攻袭之中,带给柳凝霜的感受愈发甜美,
让她差点无法自制,靠在他肩上的脸儿猛地后仰,鼻息细致又急促,腰臀都收紧
了,幽谷中的感觉愈发窄紧,夹的让赵平予差点忍不住要爆发开来。

身心仍沉醉在她肉体那无比诱人的魅惑之中,赵平予差点没法儿清醒,他只
见面前的石壁慢慢地动作起来,犹如被大力士从旁推动般,灵巧地滑向旁边,露
出了石壁之后的别有洞天,隐入壁内的大石似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那石碗
中满溢着的泛着红丝的汁液,在脚下留下了一条引人遐思的线路;而那石壁移动
的如此巧妙、如此出人意表,一点声音都没有,若非他及时抱紧身上娇颤着的柳
凝霜,立住了脚跟,怕光这石壁突如其来的动作,就要令两人跌个狗吃屎。

虽说石壁已打了开来,那秘藏着天山派武功秘籍与传世珍宝的石室,已经完
全敞开,两人云雨的目的已达,该是收手的时候了,但以赵柳两人现下的快乐,
正爽着的赵平予固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心中一千一百个不想就此收手;而
柳凝霜呢?她现下的情况比赵平予更加不堪,若赵平予还有心思考虑是否罢手,
她根本已被体内冲激不断的情欲所融化,一心一意只渴望着男人带给她的快乐,
芳心和幽谷一样被充的满满实实的,其他的东西连想都不可能去想了。

抱着柳凝霜往石室内便走,两人的交合之处仍没一刻分离,但赵平予原先可
真没想到,这样边走边干竟有这般美妙的趣味!赵平予在床笫之事上的知识一小
半来自于以前被邵华中带着进『楼子』里头的见识,都算是正常体位,大半则是
来自于武夷山中石壁上的图说,图说之中虽不乏奇姿妙态,也有站着干的图解,
但那图说便是画得再精确神准,也不可能画出边走边玩的动作姿态,赵平予自然
更不可能试过这种行房之法,是以此刻身试之下,感觉之奇妙真令人魂为之销。

一来这样边走边玩,使得他的肉棒和柳凝霜的幽谷随着走路的动作不住揩擦,
与前头将她压在石壁上畅玩时的滋味大不相同,可说是各擅胜场,相较之下这样
边走边干还要尽兴得多;二来柳凝霜的热情,在这样奇妙的动作之下愈发贲张,
他只靠那坚挺硬直的肉棒,便足以撑起她轻盈的娇躯,令她能自由自在地挺动纤
腰,享受着被他抽送的乐趣,那狂泄的蜜液在走动的磨擦中不断被抽出,黏滑地
沾附在两人腿间,慢慢地滑了下来,此刻的她再感觉不到身上的香汗淋漓,再感
觉不到他的手正抱在她臀上,现在的柳凝霜已被汹涌而来的欢悦完完全全的占领,
他每一步跨出,肉棒都似更能深一点地刺激着她,那火热灼烫的紧紧厮磨和点击,
令她愈发热情如火。

好不容易找到了块平滑的大石,将柳凝霜放在上头,赵平予一边深深抽送,
一边心花怒放,虽说站着干颇花力气,之前在石壁那边他又已弄得她蜜液如涌,
连绝不算小的石碗都满了出来,着实消耗了不少;抱着柳凝霜边走边玩,虽是异
趣横生,较站着干更有玩头,但也不知是柳凝霜的肉体太过诱人,还是自己当真
耗力太过,好不容易将她放到了石上,赵平予竟觉腿脚颇有些酸软,差点想坐下
来休息,但柳凝霜肉体的引诱力实在太强,赵平予仍无法自制地再回到她身上,
以双手控着她的玉腿,让她圆臀抬高,那幽谷在这姿势下,更好承受他大开大阖
的冲击。

也不知这样弄了多久,赵平予只觉整个人都要散掉了,柳凝霜的胴体当真有
如此巨大的诱惑力,能令任何男人都甘心地鞠躬尽瘁,加上她那幽谷深处别有机
关,赵平予一开始干时还不觉得,只以为是处女特有的紧窄,才将他紧紧包裹住,
吸吮的如此美妙;但一直弄到现在,那深处的甜蜜啜吸非但没有随着她连番高潮
而有半分松弛,反而收的更加紧了,里头的嫩肌紧紧地收缩起来,有张有弛地慢
慢收放着,一点一点地收紧,像是要将他咬住般地裹得严严实实,不留空隙。

突觉背心一麻,周身尽酥,赵平予猛地一惊,自己怎么会这么快就要射了?
就算是没练《梅花三弄》的功夫之前,他的持久力也已算坚强,何况练这功夫之
后,那肉棒更如百炼金刚,没想到在柳凝霜的幽谷中这样泡着,给他的嫩肌紧紧
缩住吸吮,他竟已有着射精的冲动!这感觉与项明玉的天生异禀绝不相同,感觉
上像是幽谷中特别施力的结果,若非他看得清清楚楚,此刻的柳凝霜确实沉浸在
高潮当中,绝对无力再有动作,被他占有着的腿间那落红点点亦非假装得来的,
一时间他还真以为柳凝霜是练了什么邪淫的功夫,还是久经沙场的淫妇,要拿他
来采阳补阴哩!

想虽是这么想,但射精的冲动绝不是靠自制力所能够收束得住的,加上柳凝
霜的幽谷当中收缩的如此美妙,感觉比任何处女都还要窄紧,那吸吮的力道不仅
仅要吸出他的精液,活像是要连他的魂魄都抽吸出来似的,简直是美妙到顶点!
赵平予微一咬牙,整个人压上了她,肉棒顶端在一阵酥麻之中胀了起来,随即一
股精液热烈地射在她的谷心,射的柳凝霜一阵闷哼,整个人顿时都失去了力气,
连被射精后无力动作的赵平予紧紧压住都不管了,只能沉醉在那余韵当中。